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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西女传:无字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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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第1页)

弄无悯疾怒,手腕轻抖,痛心疾首:“尔敢狎亵若斯!”

青丘失了气力,瘫于弄无悯脚边,阖目浅笑,半晌方道:“若弄郎首肯,屈就幸之,朝云暮雨,青丘万死!”

弄无悯又再阖目,牙关紧闭,心中暗道:恐其不知餍足,邪念再起;若当真入得缶内,虽其功法寻常,不得近身,然恐双双受缚,脱身无望;且这陷九之邪,吾渐感不逮。念及于此,思虑白澒之事,若刑天踪迹不得,廾目为患,知日宫上下难于幸免,却也不知无忧可否得卸甲相助平安。

一时间,心内百转,己身既不能与廾目一战,又不得与无忧一见,生生困于此处,遭此辈轻贱。

弄无悯血气再涌,喉头腥味渐起,陡感口干,轻道:“津液亏耗,唇裂口燥。”

青丘闻言,心下一喜,连连应道:“青丘这便煮茶,为君解渴。”言罢,匆忙起身,拢了衣衫,几步疾走,却也不忘步步回头,见弄无悯内衫已湿,口目皆闭,瑰姿玮质,仙葩艳逸,不禁偷吞香唾,心中暗道:既肯求茶,求欢企远?这般,兴冲冲一紧衣衽,眨眼退出密室。

弄无悯这方开目,四下环视,吐纳更迫。

青丘往外堂,以极品山泉,煮了茶膏,无需洗茶,更无浮沫,倒是便当的很,不过半刻已成。青丘忙不迭取了,再至密室。

“弄郎,茶水温热,品饮得宜。”言罢,青丘向前,喃喃道:“奴入内敬茶可好?”

弄无悯一怔,沉沉应道:“循序而渐进。”

青丘大喜过望,暗道:若此,床笫之欢岂非计日?念及于此,躬身轻道:“奴得令谨遵。这便将茶盏施力送入缶内。”话音即落,便见青丘左足向前,弓腿倾身,右掌平伸缓推,左掌掐诀以指血做引;那血滴在前,茶盏于后,飞至弄无悯虚影一侧,血注缶身,彩珠再现,如拱接引,将那茶盏缓缓导入缶内。

弄无悯见状,抬臂轻接了茶盏,颔首见那茶汤红艳,香气袅袅,缓纾口气,将茶盏近了唇边,稍一啜饮,便已摇头,叹道:“茶非茶。”

青丘骇然,唯唯应道:“若是弄郎不喜,便弃了这茶膏,待奴再去冲泡些散形茶,府内所藏,皆是佳品。”

弄无悯轻哼一声,阖目道:“蒙尔盛意,无悯心领。烦请退下,明日前来。”

青丘眉眼一挑,心中计较:陷九之内,其也难有作为;既已这般轻声细语,吾便多候些时辰,想来明日,便可成此美事。这般一想,青丘躬身,退至密室一头,轻道:“盼弄郎思虑周全,允了青丘,你我共赴巫山,比翼双修,无论廾目如何,把握当下,快意行舟!”言罢,又再抬眉,望着弄无悯恋恋不舍,立了半刻,方才肯离。

弄无悯握那茶盅,眉头深皱,稍一使力,茶盅立碎,茶汤四溅。

“倒不知此次,应是顺天,抑或改命?”弄无悯低眉,轻道。

第二十八章:君怀良不开 … 第92话

青丘刚至外堂,心上喜不自胜,将先前茶汤多布一盏,茶水稍冷,身上却烫,念着弄无悯香汗淋漓模样,青丘嘴角微翘,连吞数盅。

恰与此时,地面轻抖,青丘手上一个不稳,跌了些茶汤在外。

“何故?”青丘心下不解,“惊天动地之势。”

一念即出,正见门外列缺陡至,宛如施鞭,一击于地,大作骤声。青丘心下一动,暗道:城主急召!又再抬眼,果见那霹雳遁形,一道黑气腾于半空,渐化字迹:迅即来面。

青丘不明就里,忐忑上下,忙揩了掌上茶渍,整理衣冠,直奔不言堂而去。

弄无悯于溺内缶,亦感震动,心中稍慰:想是刑天到了。转念却又多添烦忧:若是凭其解了廾目之困,兀不言岂非更不欲计较自己所在,又当如何扭转此局?念及于此,不禁扼腕。

青丘不敢懈怠,不过半刻,便至不言堂,见卸甲女桑俱在,识其眼色,忙朝堂上暗处作揖施礼:“城主急唤,青丘鞍前马后。”

兀不言轻笑,应道:“女桑门下,不负众望,不过一日,即得刑天下落,巧信妙传,想白澒围困可解。”

女桑娇笑,施揖轻道:“谢城主赞赏。普天之下,倒真未见寸草不生之地。”

青丘闻言,这方长舒口气,平静心情,笑道:“全赖城主高智。”

此言一出,兀不言稍一顿,问道:“弄无悯何在?”

青丘身子一抖,抬手急摆,连连道:“青丘不知,确是不知!”

卸甲见状,自是生疑,见兀不言未有稍应,亦是发声:“属下原引了弄无悯往城西宅院,怎奈他知日宫主目高于顶,厌弃而离。”卸甲稍顿,微微侧身,眼风一扫青丘,缓道:“闻其言,似是往青丘府院而去。”

青丘惶然,忙道:“弄宫主确是来过属下府邸,然属下府上三进小院,怎入得法眼?”

兀不言先是不应,半晌发问,语气不善:“未得留宿,很是叹惋?”

青丘即知失言,不敢着急相应,反是缓缓调息,稳稳心神,方才回道:“属下不过欲为城主分忧,留其行踪,时时呈报,惜未能如愿,赤胆可鉴,忠心难表。”

兀不言低低一笑,不再言语。倒是卸甲更感蹊跷,旁敲侧击道:“城主,刑天既至,然其断首万载,若真同廾目一战,鹿死谁手,倒未可知。”

兀不言沉声缓道:“刚刚愚城内外,皆感震动。战神之名,岂是浪得?”

“却不知那一震究竟为何?”女桑立于一旁,问道。

“刑天初至,执戚落干。地动,乃是其盾落地所致。”

兀不言话音刚落,整个不言堂洪音大作,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