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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亡新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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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第1页)

殿中文武也已感到不祥,见嬴政泪流满面地不再吱声,全都心痛地跪了下去,凄苦地唤了一声:“大王……!”

列位看官:关于秦王嬴政的血缘,司马迁在《史记》中,给后人留下赵姬“自匿有身”,及子楚婚后“至大期时,生子政”,两种互相冲突的史料,而扑塑迷离。根据“自匿有身”嬴政显然是吕不韦的儿子。根据“至大期时,生子政”,嬴政则应为子楚的嫡子。然而,根据孕期不可长达十三个月以上的生理常识,认为秦王不可能是吕不韦的儿子,古今都大有人在。近些年来,随着科技的发展,有人建议在目前条件下,虽然还不宜发掘秦王陵,但可通过钻孔将一个具有一定智能的机器人放入秦王陵中。让“他“取出一小块秦王的遗骸,通过DNA样本判读对比,查清其与嬴室宗亲的DNA是否一致,以此鉴定出嬴政的血缘。尽管此极有创意的设想,实施起来困难也一定很多,但却为早日解开嬴政的千古之谜,提供了一个极有希望的方案,笔者与诸位一样都企盼着这一天能早日到来……当然,不论秦始皇是谁的儿子,他的功勋在已为世人公认的前提下,血缘问题就不那么重要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长篇历史小说《大秦悲歌》第 十四 章

长篇历史小说《大秦悲歌》第 十四 章

赴雍城嬴政加冕  司空马咸阳叛乱

话说就在嬴政按自己在书房中闭门苦思、并使紫娟王后也深为敬佩的方案,于早朝时将一切布置就序,有关文武于朝议后便立即紧张地展开工作之际。在长信侯嫪毐的密室中,却是另一番举杯狂饮,嗓大声粗的热烈景象。为欢庆樊于期挟嬴蟜谋反,嫪毐宴请其在王宫中的党羽卫尉钱程和王杰,以及门客中的数名心腹,在密室中举杯祝愿樊于期尽快打到咸阳。届时他们将作内应,一举将邯郸孽种碎尸万段,以除弃他们胸中久受压抑的晦气!此时只见嫪毐松开怀中的侍女,醉眼迷离地举杯再道:“樊于期出此毒招,实在是高!《讨贼檄文》一到,本侯爷即命人抄了一百份,暗传于酒楼茶肆,市集舞坊中。如今咸阳城内已经无人不知邯郸孽种乃吕不韦之私子,吕不韦以千金之资,已夺咸阳主器!”他举杯在手,巡视众人再道:“让他们闹吧,把咸阳闹翻了天,杀它个血流成河,咱们正好坐收渔人之利。来……咱们再干一杯!”

“侯爷抄誊的《讨贼檄文》,在咸阳一出现,城中立即显出了一片惊惶的躁乱……”卫尉钱程得意地睁大双眼,左右环视着众人道:上至王亲勋贵,下至平民百姓,无不为吕不韦的奸谋切齿于心,更为公子蟜不能继承王位而愤愤不已!对嫪毐一拱手,再道:“末将敢大胆断言,此时只要侯爷一声令下,把火种交给钱程,造反的大火就一定会燃遍全城?”

嫪毐矜持地摇头着道:“‘反’是要造的,但还不到时候……”钱程讶然地瞪眼再问:“还不到时候?!”

“对,还不到时候!”嫪毐沉重地点头着再道“时候一到,执‘天火’的人自会把火种交给将军,让将军去燃遍全城……”

“执‘天火’的人!谁是执‘天火’的人?”钱程长期来一直把投靠长信侯嫪毐,作为自己未来飞黄腾达的“头”。此时一听还有一个执“天火”的人,不由地瞪眼问道。可就在这时恶奴嫪七惊慌地奔入室内,向嫪毐禀报道:“司空大人来啦!”

“司空大人!哪位司空大人!莫非是咸阳尉司空马!如果真是司空马前来那还了得!”正当酒客们一听“司空大人”,立时联想到令人胆颤的咸阳尉司空马时。却见平时在他们中总是不可一世的嫪毐,也气急地呵斥嫪七道:“司空大人前来为什么不禀报?”

“好啊,又聚在这里喝酒!……”人随声到,来人果然是咸阳尉司空马。

司空马声虽不高,却把嫪毐吓得象泄了气的皮球似地,嗫嚅着低声应道:“弟兄们好久没象现在这样高兴了,你也来一杯吧……”

“高兴得太早了吧!”司空马双目似火地巡视着坐于案边的众人道:“你们出去看看,王翦奉命抄斩樊于期九族,全城都在抓人;吕不韦命本官追查收缴樊于期的《讨贼檄文》,咸阳尉府衙所属的军士,都已经全部出动;三日后邯郸孽种还要御驾亲征,樊于期必死无疑……”

司空马道出的形势,把室内的人全吓呆了……过了一会,嫪毐才嗫嚅着问道:“没那么快吧……”

“没那么快!”司空马讥诮地反问了一声“你以为邯郸孽种和你一样是酒囊饭袋吗?如果没有我挡住,追查传抄‘檄文’的幕后,早就查到你身上来了!”

咸阳尉司空马的出现,起先把聚会的人都吓了个半死,以为一定是来抓他们的!片刻后众人从司空马对嫪毐的斥责,特别是看清司空马并未带兵,只是一人前来的情状中,看出司空马并非是来抓人……可司空马不是一条忠实的“秦狗”吗?正是由于司空马将咸阳的治安,管理得几乎是道不拾遗,夜不闭户,无论赌棍、泼皮都十分怕他,暗地里便送给他一个“秦狗”的美誉。而此时他却两次把秦王嬴政,骂作“邯郸孽种”,此情此景又令众人糊涂了——他到底是什么人呢?难道他也是自己人吗?对此知根知底的除嫪毐外,就只有内尉长官王杰了。

正当众人对司空马琢磨不透之际,只见司空马将王杰召到一边,低声道了一句:“知会樊于期,叫他走为上策!”就在王杰离席之后,钱程终于猜出了管“天火”的人一定是司空马!否则圆胖脸上总是闪着一双狡黠的黑豆眼,对谁也不在乎的王杰是不会那么听话的。

三日后,嬴政点兵御驾亲征。聚集着十万出征大军的校场中,嬴政气宇轩昂地站在四马辇车上,率蒙武等将属乘车检阅出征将士,神态中充满着必胜的万丈豪情。

车队所过之处,嬴政以统帅之尊,向三军挥手致意,将士们则在偏将指挥下,高举戈矛齐声高呼:

“平叛必胜!”

“杀死疯狗樊于期!”

“秦王万岁!”

嬴政身后侍立着甲胄鲜亮,面色庄严却不失充满朝气的郑猛和郑勇。他们自入秦以来,虽也在军中服役,却无机缘站在距嬴政仅约三步左右的地方。昨天当得知他们将作为嬴政的贴身侍卫,护卫嬴政赴上党###樊于期时,兴奋之余俱都感到责任重大,以至一夜未能合眼。此时见全军不仅未受樊于期炮制的《讨贼檄文》的影响,反而义愤填膺地高举戈矛,向嬴政表忠誓死保卫大秦时,都感动得任随盈眶的热泪,在脸上流淌着也不敢伸手去擦……

嬴政乘辇车检阅三军后,辇车便转上大道,浩浩荡荡的平叛大军也就出发了。

再说上党前线,在得知嬴政御驾亲征,率军向上党进发后,樊于期心急火燎地一面再次派人奔赴六国,催请派兵援助,一面指挥党羽布阵设防,准备抵抗。按原来的设想,他以为“檄文”以嬴蟜的名誉发出,措词也“气势磅礴”,只要他登高一呼,六国必然响应!可信使出发多日后,仍不见六国有何动静,而咸阳却不断传来其九族被诛、府宅被抄、嬴政御驾亲征……直到此时他才慌了手脚!再看广大秦军,除由其死党控制的外,其余的对跟随“蟜帅”造反,都疑虑重重——先王的诏书不是已明示天下,立嬴政为太子,由吕不韦辅理朝政吗?怎么又会有“血统为尊”及“竟夺咸阳主器的是非呢?因此,尽管樊于期以 “蟜帅”之名,严加控制,并振振有词地把叛乱说成是“拨乱反正”的英雄行为,大家的情绪仍然不高,有的将领还要求面见“蟜帅”,他们不知道“蟜帅”早已被樊于期软禁起来了。

嬴政统率大军,一到上党便向叛军进攻。战场上烟尘四起,杀声震天!嬴政与蒙武立于山头,虽说此仗军力相当,但他们仍然不敢轻敌,毕竟樊于期不仅骁勇善战,而且经验极其丰富!

双方战斗自拂晓展开,恶斗至午时过后才终于有了转机。原来一直被樊于期严密封锁的“嬴政御驾亲征”的信息,于午时过后在叛军中悄然地传开了!傍晚时被蒙弊的刘湘等将领便临阵起义,转而进攻樊于期死党的军队,樊于期眼看大势已去,便将其党羽及早调回上党城中,关紧四门准备继续对抗。嬴政则乘势挥军,连夜将上党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樊于期退入上党城后,虽说只剩下三万余人,但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他经营多年、具有较强战斗力的亡命之徒,任凭秦军猛攻、上党城也不会轻易失手。安置完毕之后,他便将其党羽召到太守府厅内开怀畅饮,似乎打胜仗的不是嬴政率领的秦军,而是他们!樊于期更频频举杯,保证与弟兄们生死与共!

与前厅的喧嚣相比,后院却是另一番悄然无声的孤寂景象。在门前有哨兵持戈守卫的小屋内,嬴蟜独自一人愁苦地在小屋中踱步,口中却不时地自言自语道:“都十多天了,大王知道此事了吗?”他说的“此事”是指樊于期的反叛,至于嬴政已御驾亲征,樊于期被迫退守孤城……他却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