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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到底:水抹残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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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孙黄氏就把心提到了喉咙眼,惶恐不安,“可不是嘛。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孙百康五色无主,“我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呢。”

稍一会,孙黄氏道:“欧怀仁一向可是个老实忠厚人,开诊所也是童叟无欺的,谁家欠药钱了,一年半载的没听说要过。自从欧清山当了鬼子的翻译官,他就再没让进过门。我看他不会。”

“不会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我巴望着呢。”孙百康如是说。

孙黄氏又端起碗给郑守义滴参汤,“老头子,你就放心吧,错不了。”

孙百康就不再说什么了。

孙黄氏喂完参汤,用顶头的毛巾给郑守义擦了一下嘴角,望着郑守义惨白的脸,可怜兮兮地道:“这得受多大的罪啊!”

水抹残红2(16)

这时候石头道:“天不早了,你们也该睡去了。”

孙黄氏道:“你在这睡能行?还让你爹在这睡吧?”

石头道:“他又不需要啥照顾,怎么不行!”

孙黄氏想想也是,就和孙百康去东间了。

一夜,石头起床三次,看看郑守义仍旧是那样,才又躺下。孙黄氏睡的轻,三次都被惊醒,就有些心疼。想喊一声让石头好好睡觉,可没喊出口。第二天一早,见石头无精打采,且眼睛红了,就连忙冲了一碗鸡蛋香油茶。吃过早饭,见石头仍守着郑守义不去上学,就道:“石头,天不早了,也该上学去了。”

石头这才挎着书包恋恋不舍地走了,回头还把大门关严了。

到了傍晚,郑守义仍然昏迷不醒,只见细弱的出气,不见进气。孙家三口人守着,忧心忡忡,坐立不安。石头老是唉长声叹长气,孙黄氏就老是念叨着:“这可是怎么好啊!”

到了饭桌上,谁也吃不下,石头只吃了半块馍就又去西间了。孙黄氏又念叨着:“这可是怎么好啊!”

孙百康饭碗一推就去请欧怀仁了。到了半道,正碰到欧怀仁提着药箱子赶来。

欧怀仁劈头就问道:“他醒了吗?”

孙百康有气无力地,“还没有。”

“那他就是深度昏迷了!按说这就不错了,伤得可是不清啊!”

“一家人都快急躁死了,你估计还得几天能醒呢?”

“这可不是谁急躁的事,快则三日,慢则五日也不好说。”

孙百康领欧怀仁进家时,孙黄氏已经把热水烧好了。欧怀仁给郑守义把过脉,就给郑守义去膏药、拔药捻子、洗伤口、塞药捻子、贴膏药了。等一切忙完,从药箱子里拿出一包中药,作了交代,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才走。

孙黄氏又是焚香磕头,念念有词:“南无阿弥陀佛如来菩萨文珠普贤救苦救难观世音……看在我整日价礼神拜佛的份上,保佑郑司令吧,保佑……”

在一条古道上,一辆包厢马车在驰骋。驾辕子的是一匹枣红马,高头而雄壮,马车夫把鞭子甩得清脆,把寂静的原野撕得粉碎。马车后面紧跟着两匹快马,一匹是“金钱豹”一匹是“千里雪”,两个汉子皆是精打扮,腰里都别着双枪,威风凛凛。包厢里的软榻上坐着一位二十左右的女子,在随马车颠簸。身旁放着一个医药箱和一只方形鸽子笼子,笼子里有两只白色的信鸽,偶尔会发出“咕咕”的叫声。另外还有几个包裹。那女子偶尔也会打开包厢前面的窗户,把嫩蘑菇似的小粉脸贴着窗口看看蜿蜒伸展的古道和路边往后飞驰的树木,依旧寒冷的风,把她的鬓发飘飘扬扬着,在她看来这种感觉很美妙。

这时,她说:“老权,把马车停下。”

老权是马车夫的名字,随着老权“吁”的一声,马车渐慢,直至停了下来。枣红马舒缓地打了一个响鼻。

水抹残红2(17)

那女子下了马车。

那女子头戴姜黄色的带沿布帽,黑色的长裙外套着一件姜黄色的风衣,白皙的脖颈上围着一条白色的丝巾。活动活动筋骨,等后面的两匹马跟了过来,就道:“强子,我想骑马了,把你的马给我。”

那个叫强子的汉子就下了“千里雪”,“小姐,小心点,要是摔着了我可就不好给老爷交差了。”

“就你嘴臭。”那女子说完,接过马缰绳,把裙子撩起来,左脚踩马镫,一跃就骑到了马背上,稳了稳身,一扽马缰绳,随口一声“驾”, “千里雪”就四蹄蹬开跑动起来。那女子俯身马背,稳操缰绳,催马扬鞭,“千里雪”腾空如飞,忽儿卷起一阵旋风,忽儿划出一道闪电,随着荡起的烟尘,村村镇镇,迎面扑来,又一掠而过。

“金钱豹”跟上来了,那驭手“嗷!嗷!”的叫着。

那女子就被感染了,荡出银铃般的笑声。

两匹良骥把马车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中午时分,快到柳林村时,那女子下了马,等马车跟上来后,就把缰绳交给了强子。

强子接过马缰绳,笑道:“过足瘾了?”

“在舅舅面前,我可是个乖孩子。”那女子现出笑靥,说完就进马车包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