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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久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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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第1页)

于苦口婆心,忠于没完没了之外,还真的没说过谎话,只是废话多一些而已。

“为什么?给个理由先!”“对!给个理由先!”全班同学一起随声附和。“其实是我向哈佛强烈推荐的成果。”他很自豪地说。“推荐?还是老师你?”我更加懵了,抓不住他话里的重点。“对!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很难得的人才。你看,咱班五十六个学生,我仔细统计了一下,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学科,也许数学不擅长,但语文成绩很好,又例如物理够不上及格线,但化学却学得很有心得,等等。但你是唯一一个我左扒拉右扒拉却就是找不出是有一门成绩突出的,门门都很平均,刚够及格线,但离优秀又很远,所以我是既不能夸奖你,又无法批评你,那种感觉实在是拿捏得太到位了。你就是传说中的全才!”

他说到此时我已经快晕过去了,这是我这一辈子得到过的最名副其实的评语——全才,找不出一点儿瑕疵的庸俗全才。我在全班同学钦佩的目光和热烈的掌声中起身示意,整个人仿佛飘在半空之中,原来身为名人和受人瞩目是这样一个感觉,就是爽,就是飘,就是悬浮。我的心儿早已飞到了哈佛的校园里:那是一片蓝天白云下的青青草地,我躺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荫下,手里拿着一本金庸先生的《鹿鼎记》在潜心阅读……啊,韦小宝的日子就要来了。

可是四道杠之梦,哈佛之梦,韦爵爷之梦,统统被窗外响起的一阵紧似一阵的汽车喇叭声惊醒打破,将我直接摔回了现实世界里,连最后的意淫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开始时我没在意,只是随口恶骂了一句后翻个身准备继续寻找迷失的美梦。可是不曾想窗外的喇叭声愈发连贯愈发尖锐起来,后来居然形成了节拍,像是一男一女在对唱山歌,哥哥妹子的你情我爱,我摸过手机一看,才七点多一点,天还没有亮透呢。

“谁啊,这瘾头这么大,大冬天的一清早就开始唱情歌,好体力,好情调啊。”

喇叭声持续了三分钟后,我腾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光着脚走到窗前,唰地拉开窗帘,推开窗子探头向外观望,一阵刺骨的寒风扑面而至打得我一个激灵,但我已顾不上这些了,只想赶快找到声源,见识到底是谁这么大的瘾头。

一辆白色的老款桑塔纳和一辆蓝色的日产在路中央顶头而立,桑塔纳看来要出小区,而日产迎面挡住了他的去路。从我这个角度看下去,两辆车里都有司机坐在那里,手都放在方向盘的喇叭处,桑塔纳按一下,日产接着按一下,此起彼伏,爱意连绵,地久天长,吵死个人。

“什么意思?”我相信只要生理正常的人,这第一感觉都和我差不多。此时,对面楼的不少人家也推开窗关注事态的发展,一个个脑袋顶着寒风向外张望,瑟瑟发抖。

又过了两分钟,桑塔纳和日产既没有下车火拼的意思,也没有摇下车窗恶言相向的征兆,都是稳坐钓鱼台,蜷缩在温暖如春的打着暖风的车子里演奏协奏曲,你唱罢来我登台,一个劲儿地按着喇叭,堪称对爱情的忠贞不渝,没有二话。我决定带头对他俩这种传世的爱情加以褒奖和传送,喊声好,领着其他脑袋鼓掌相贺是作为有素质的观众的最基本的礼节。电视中播放过那国外的洋人看歌剧时的场面,该什么时候鼓掌,该什么时候起身,咱也略知一二。

“要死啊!C他妈的……”

哇。我这一带头叫好可不得了了,把众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我的身上。我也没有想到在这个冬季的清晨,我的嗓音居然如此的浑厚和富有荷尔蒙磁性,估计可能是只穿着一条裤衩子的原因。我的叫好声在两楼之间形成回音,徐徐回荡,那感觉和世界三大男高音唱“今夜无人入眠”时的滋味差不多,只不过人家穿晚礼服扎领结,我是裤衩背心而已;他们是“今夜无人入眠”,我是“今早就是失眠”,异曲同工之妙也,C他妈的。

大约三十秒之后,蓝色日产主动向后倒车,别别扭扭地好不容易倒到一块空地停了下来;白色桑塔纳步步为营紧逼,待面前闪出一片空地之后便一骑绝尘而去如同过眼云烟。然后,整个事件最不可理喻的一幕出现了。从蓝色日产车里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少妇,身着一身粉红色棉质睡衣,一步一颤地晃着丰满的屁股走入了对面楼的一单元。

“什么意思!”这下子我可彻底服了。

你要说互相顶牛互不相让,这咱见得多了。不过像这二位如此风度翩翩,有利有节的,还是第一次遇到,事情超出了我的常识。这个老娘们儿为什么穿着睡衣,她和桑塔纳里的那个人又是什么关系,坐在桑塔纳里的是不是一个男人,他和她是因偷情未果而导致的反目成仇,还是一夜*后的含情脉脉……

我又有些后怕。万一桑塔纳和日产记住了我,要背地里报复我怎么办;对面楼的不少住户都瞅见了我,是不是已经心生鄙夷,以后见了面还怎么彼此打招呼;方才这一嗓子万一被娱乐圈的某个星探或者演艺公司的某个伯乐听到,非要把我领上星星之道怎么办;我要是一夜成名,真成了万众瞩目的偶像明星,我是否要为了“粉丝”和“粉条”把久美子给甩了……

到底该怎么办?真难。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四十九上 居心叵测手段毒 芸芸众生牵鼻走

往三单元一楼一号楼下的小院子里扔垃圾的犯人已基本被我锁定,不是别人,正是一楼一号家自己。通过这件事情,我不得不佩服那个男主人的智商之高心计之深出手之狠,这简直就是神乎其技的绝世聪颖。我也终于明白了他为何能够有能力接连换三辆汽车,而不是自行车,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他的智慧与手腕。

我郑重宣布:我服了。

证人是母亲。通过她的证词我才知道将我陷于不忍不义的尴尬境地,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贸然上镜给全市人民留下丑恶狼狈嘴脸的幕后元凶不是别人,正是贼喊捉贼的半夜鸡叫的那个男主人!

母亲证言一日她在楼下亲耳听到亲眼所见他又开始做起了无辜群众们的工作,大放厥词,埋怨楼里的邻居不抱群不团结,眼看着原本好好的车库被霸占去,改建为住房出售,公共利益被无故践踏,成了私人腰包里的钞票。母亲本来心里十分忌惮他,远远见着他就要想法设法躲避;可是接下来他的言论让母亲停下了脚步,侧耳恭听。

他说事已至此只能采取补救措施了,当务之急就是利用一切可行性手段阻止房子的顺利卖出,尽可能地设置障碍,最好也是最终的目标就是要把卖房一事搅黄,让投资人白白损失一笔,让那个光头大款心里发堵眼前发黑耳中发鸣,最好把他气病了,这样才能出一口恶气,也能证明住在这里的人都不是软蛋子土包子,绝不是谁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想怎么搓揉就怎么搓揉的……

虽然小区里,尤其是本楼的住户早都知道了他的为人和行事风格,也基本上吃过他忽悠煽动的亏;但无奈他的嘴茬子实在太锋利太尖锐,简直就是唇枪舌剑的化身,别说舌战群儒,就是夜战流氓恶棍地主老财也统统不在话下;渐渐地,听众越来越多,他的情绪也是越来越高亢,又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人家这房子都收拾得妥妥当当圆圆满满的,咱们怎么去阻拦人家,给人家下绊子?”还有一些头脑尚保持一丝清醒的人没有被他完全洗脑,向他抛出了这个核心问题。就算是要整人,也得有合适的损招,光在这儿喷吐沫有何用。

“这位邻居算是问对人了!办法太多了,现在就有一个最简单最经济又功效百倍的点子在等着各位!”他像是早已料到有人会这么提问一样,意气风发。

“SAY!快点SAY来听听!”

“只要各位以后把家里的垃圾随手顺着这窗户往楼下的院子里那么一扔,就万事大吉了!不需要任何成本,年盈利百分之五十以上。”

“他真是这么说的?”我问母亲。

“就是这么说的。我听得清清楚楚,大家都听到了。”

太狠了,太嚣张了。在我的观念里,干个把坏事也得偷偷摸摸的,他倒好,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没遮没掩,全然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和舆论的威力以及可能产生的后果,实在是胆大包天。

“其他人都怎么表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