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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第1页)

“哪样的主人带出哪样的奴才来,疯狗一样胡乱攀咬什么?姓薛的是什么货色,也配给我论亲戚攀交情?”林琳很不爱听非有人别有用心把他跟薛家扯上关系,薛家是商贾,社会地位极低,林琳看不上眼。

外面的议论声更大了,再让他说下去,林璐也心里面没底,抬手扯了扯他,自个儿把话接了过来:“我林家累世为官,书香门第,君子之行,可昭日月,哪来的你薛家这样仗势欺人、门风败坏的亲戚?”

程岩斜着眼睛一个劲儿看他,其实现在的情况来看,倒像是林家故意仗势欺人,您老说人薛家不是的时候,起码先扭过头看看您自个儿弟弟周身散发的傲娇气场好不好?

“君子之行?我倒是没有听说过,哪家的君子会活活把人打死?”相儿直着脖子喊了一句,“大人,林家二爷欺负我家大爷也不是一次了,年前还把我家大爷打断了腿,才床上调养了两个月才好的!”

“先不说薛蟠死了的事儿,单论他两次挨打,”林璐冷笑了一声,浑然不惧,“不知道这位小哥儿敢不敢直说出来,我弟弟为什么打他?”

这个问题当然不好直说,相儿早就料到他会提,早几天就想好了应对,叫嚷道:“谁知道林家二爷是怎么想的,我们爷先前也在蒙头蒙脑想不明白呢!”

“薛蟠说了什么破话浑话,这里是公堂之上,清清静静的地方,说出来也脏了我的嘴。”林璐也没有做出气急败坏的表情指责他的睁眼说瞎话,胸有成竹地笑了一下,转头看向程岩,“大人,两次冲突一次是在京都茶舍嘉木舍,一次是在我林府大门前,两处俱是热闹之地,目睹了事情经过的人也不少,草民已经找了几位人证,大人传他们过堂,一问便知谁是谁非。”

“我家大爷最是守礼不过的,念在你们是亲戚的份上,在街上偶然碰到了以礼相待,不过说几句亲近话,林家二爷自己想岔了不说,还不容人分辨,上手就打!”相儿一听林璐找了证人,就急了,事情究竟如何他也是知道的,急忙道,“大人,奴才主家也找了几位证人!”

其实压根没有啥证人,贾政和薛家母女都一心认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林琳这次死定了,压根没有做多少准备,不过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对方人证一弄出来自己这边立刻没理,相儿只能拽几个来旁听的小厮充数。

“既然如此,传双方人证上堂。”程岩面上不动声色一派威严,其实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要是这林家大少爷跟他弟弟一样不靠谱,他今天死在这里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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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了片刻;双方证人被带了上来,程岩看得眼前一亮,动了动嘴角,压下了上翘的弧度。

林璐找来的人不少,京城最大的茶馆掌柜李砏连并三四个茶客算是第一次冲突的证人,海兰察、棋盘街林府正对门李家的门卫并两个车夫算是第二次冲突的目击者。

被相儿临时拉来凑数的薛家奴仆小厮也不少;超了十指之数,穿着青灰色仆人的统一着装;战战兢兢站着挤成一堆,看着就比旁边落了一层档次。

程岩深谙审问的门道;两相对比才有好戏看,先指了指薛家家仆,道:“你们先说。”

薛家十多个人于是挨个儿说了一遍;无外乎都是些含糊之语,什么薛蟠听说是自家亲戚,好声好气上去搭话,林家二少爷却翻脸不认人,莫名其妙就把他家大爷给打伤了。

啧啧,骗鬼呢这是,程岩心头发笑,不动声色往旁边一看,故作诧异地挑了挑眉,很客气地拱了拱手:“索伦杜拉尔大人,怎么您也来了?”

“程大人,两次我恰好都在的,事情如何我再清楚不过了,有人空口白牙就想往我朋友身上泼脏水,真当我海兰察是死人?”海兰察当先一句话就表明了立场。

他现在就在后悔,当初怎么就傻乎乎听了乾隆忽悠,接下了这个棘手的差事呢?要不是他跟林璐牵上了线,哪里有后来这么多是非?

同病相怜,作为要给皇帝擦屁股的可怜下属,海兰察看着程岩还挺顺眼的,不过没有明着表现出来。

这里头海兰察的身份地位最高,算起来程岩也次了他半级,程岩因此示意他把事情说一遍。

海兰察微仰着头,笔直地站着,声音中气十足,满带着鄙夷不屑:“说来也是巧了,第一次的时候,我们正坐在一个桌上喝茶聊天呢,正说着前科科举之事,没想到薛蟠突然走过来搭讪,嘴里不干不净说些浑话,子毓这般人品,自然受不了这种浑人,踹断了他的右腿。”

“至于第二次的时候,我刚从林府出来,薛蟠就找上门来,说是要为上次唐突莽撞道歉,我也没看到他的诚意在哪里,仍然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还牵扯到旁人,这次别说子毓不高兴,我也被惹恼了,帮着踹了几脚,可能下手重了些,不过也是薛蟠自找。”海兰察确实没有心理压力,事实本来如此,他照着实情说就是,不过是把中间某段牵扯到紫禁城那位的事情隐去了。

合着您也在里头搀和?程岩多看了他一眼,笑道:“原来如此,堂下其他人有什么说的?”

李砏拱手上前,也把那日所见所闻说了,他不是直接目击者,有意识地忽略了事后林家兄弟的嚣张态度,主要讲述了一番有骨气有风骨的林家二少爷受人言语侮辱后的愤懑,还加了一点自己对于薛蟠在他茶馆闹事耽搁生意的不满。

余下诸人也一一说了。

程岩的目光在两拨人脸上扫过,同顺天府府丞小声商议一番,拍了拍惊堂木:“薛家所谓人证,俱是家生奴仆,自然偏向其主,所言并不能尽信。”

相儿见形势突然逆转,不管不顾一指海兰察,尖声道:“请大人明见,这位老爷也是林大爷的至交好友,难道他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吗?”

横竖不过一个奴才,也敢明着攀咬朝廷正二品武官?程岩心中笑他痴傻,正色道:“你也看到了,林家证人并不只索伦杜拉尔大人一人。”

这就是林璐的聪明之处,他请来的证人既有当朝官员,茶舍掌柜,又不乏三教九流,社会各个阶层都齐全了,身份地位各不相同,自然显得真实可信,最起码比你清一色的自家奴仆当所谓证人要靠谱得多。

在程岩看来,像薛家这样压根拿不出正儿八经所谓证人的情况,还不如直接不出证人,也总好过给人作伪证的感觉,这么十多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厮只能加负分数。

海兰察勃然变色,拱手转身对着紫禁城方向,正色道:“我敢对着皇天后土起誓,我在公堂之上所言绝无半句虚假,我海兰察堂堂男儿,皇上亲点一等御前侍卫,何至于对着你等下人奴仆说谎话作伪证?”

海兰察挺委屈的,他也知道围观的许多人或者说他们背后的主子能够理解这种委屈,跟个奴才打官司就够丢人了,再说假话,他还要不要脸面了?

相儿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人家连皇上的名义都抬出来了,他要是再敢质疑,那就是跟自个的脑袋过不去,更何况事情如何相儿也不是不知道,海兰察确实没说假话。

程岩故意等了一会儿,见相儿还是低着头不敢出声,方才冷声道:“大胆刁奴,公堂之上竟然敢颠倒是非黑白,真当天底下还没有王法了?是谁给你这个胆子?来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相儿一听,心底一沉,觉得自己恐怕没命撑的下来二十大板,急忙叫道:“求大人开恩,求大人明鉴!”

时左右已经有侍卫上来抓人了,相儿被架住胳膊,慌乱到了极点,尖声道:“大人,大人,纵然我们薛大爷有错处,也罪不该死,林二少爷活活打死了我家大爷,也是不争的事实!”

原本还有人对林琳打人谁是谁非抱有疑窦,相儿这话已经是干脆承认了,不少围观者三三两两小声议论着,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

“你说我弟弟活活打死了薛蟠?”林璐嗤笑了一声,突然脸色一变,眼睛瞪得滚圆,满带着怒意,“你半柱香前还口口声声薛蟠是回到家后疼了好几日才死的,怎么又成被我弟弟活活打死得了?你说薛蟠是元宵节当天夜里死的,我倒是不知道我弟弟元宵节晚上除了在家放烟花赏月外,还摸到荣国府专门去打薛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