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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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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1页)

“相公,所以你是送弄珠儿来此,而非来接宫眉?”景宫眉声音冷了几分。

宇庆宁坏坏一笑,“正是。娘子可莫要吃味哦。”

景宫眉心头暗恼,枉她刚才还在为他的到来多了一丝安慰,搞半天人家是为了那弄珠儿才来的秦府。她心中窝着一团火,朝着宇庆宁翻了翻眼便要离开。

她刚侧身,宇庆宁却一步到了她面前,双手捧了她的脸,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俯身在她两侧脸颊吧唧了两口。

景宫眉只觉微淡的薄荷香扑面而来,然后脸上被湿润温热的东西触了两下。待她意识到自己是被宇庆宁给亲了时,一张脸早已憋得通红。

“你……”景宫眉只觉恼羞成怒。

宇庆宁却早已退开三尺,拖着目瞪口呆的林授喜走进了秦府的大门。他心中暗笑,方才景宫眉迟钝呆愣继而羞恼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笑了。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17。纳妾(一)

四月末的天,仙荷院内海棠开得越发招摇。那些或红或浅的花瓣落在地上,同青石板上细微的青苔相衬,平添几许宁静。此刻院内正房中,黄花梨四角矮凳上那三脚镂金香炉散着袅袅的宁神香,但王氏却是拧着眉,面色不善。

张氏坐在绿水搬过来的红漆圆凳上,一张脸哭得好不伤心,泪水似是断线的珠子哗啦啦往下掉。她的丫鬟碧巧、碧萱在旁边有些无措,一边小声劝慰,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王氏的脸色。

兰姨娘则是立在张氏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地瞅着自己绣花鞋的鞋尖。

“娘。当初也是因为我生了幽云弄坏了身子才让爷娶了齐悦进门,那时您不是说,秦府终究是欠了我的。眼看齐悦也生不出儿子,我才替爷张罗了马家的亲事,让兰姨娘入了门,兰姨娘素日也是个可心人,可哪怕肚子还未有动静,爷也不能再收一房啊。”张氏边哭边说,“娘啊。不是我小气,只是爷已经有了悦姨娘和兰姨娘,缘何还要将那窑子里的女人弄进府来!”

王氏眉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慧娘,此话当真?”

张氏抽了抽气,拿着手绢揩着泪水,“自然是真的。爷都带了人上门,还能有假?!”

王氏沉默了,皱着眉不说话。

十八年前张氏入门后难产,生了两日两夜才生下了秦幽云。自那以后她那身子便损了元气,大夫道往后恐不能再生育时,秦府上下都惋惜了好久。只是秦优是长房嫡孙,担负着延续香火的责任。那时的老太君亲自替他又张罗了一门亲事,张氏为此哭昏了数次,却最终不得不妥协。这才让齐悦嫁进了秦府。只是齐悦进门几年,竟也只生了一个女娃。老太君见十几年过去了,这长房膝下还未得个儿子便急了,她找了张氏数次,明里暗里示意她千万替秦府的香火着想。张氏想,与其让悦姨娘次次抢自己风头,不如再抬进一个来,一个是烦,两个也是烦,这样既能让悦姨娘多个对手,而她在老太君那也争个贤惠的名。于是张氏挑中了一个小户人家,相中了一十九岁的马兰兰,付了些许聘礼便抬进了门。

王氏沉默一会后,挥了挥手,绿禾绿水及碧巧碧萱便挑了门帘子往二门处候着去。兰姨娘也想走,却被王氏示意留了下来。

“慧娘,你是秦府的大太太,不是我说你,凡事要有个度。毛毛躁躁冲进院来像什么话!”

张氏自知理亏,脸红了红道,“是儿媳不是。只是这一次,爷做的实在过头了。”

王氏轻哼一声,“你哪次不是大呼小叫的,按你这种方式,更是将优儿推离了你!前一次悦姨娘不小心折断了你的玉簪子,你差点将我这仙荷院给拆了!若不是你娘亲是我表妹,你这日子能好过么!”

“娘教训的是。”张氏声音小了些,脸色却不大好,兰姨娘还在身后立着呢。

“你若知道便好。优儿不似个不知轻重的人。他若要纳人进房,你可打听仔细了缘由?”王氏端起榻边矮几上搁着的茶杯,抿了一口。

张氏一愣,嘴皮子动了动却不晓得说什么,她不过是听碧巧说秦优带了温玉阁的花魁进府,言语间谈及嫁娶之事,她心中恼火便懒得去追根究底,直接跑来仙荷院诉苦了。

王氏见她支支吾吾,心中冷哼一声,遂抬眸看向一声不吭的兰姨娘。

“你也是优儿屋里的人,可晓得缘由?”

兰姨娘小心翼翼看了张氏一眼,低眉顺目道,“回夫人,太太走得快,奴婢脚程慢,恰好听到几个丫鬟说,那女子在京城许是有个大靠山。”

张氏恼怒,这兰姨娘早不说,现在倒在王氏面前讨了个乖巧,回头要好好治她。她瞪了兰姨娘一眼,又讪笑着看向王氏,“娘,你说爷收这个女子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他若是想纳人了,媳妇定会妥善安排,寻那些身家清白模样俊俏的人,再怎么说,秦府高门大院,哪能让烟花之地的人污了咱的风水呢。”

王氏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心道,她嘴上讲得这么爽快,心中怕早骂得冲天了。她搁下茶杯道,“你且放心,一切看优儿如何说。我是他娘,这秦府内院我当着家,他若要纳人定会向我通禀,若真是个不得心的,娘一定做主撵了她走!”

张氏神色仍有些郁闷。

这时,绿禾的声音在门帘外响起,“夫人,大爷来了。”

王氏听到自己儿子回来了,一张脸布上笑意,忙不迭道,“快请进来。”

张氏见王氏一脸笑容,心中不禁觉得委屈,再想到秦优素日最讨厌她无事生事,她又惴惴不安起来,若是让他知道她早一步来嚼舌头,岂不是更冷了他的心?

这时门帘子被人从外边挑起,秦优淡笑着进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