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一片触地既逝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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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飞的女人十二39(第1页)

我是学芭蕾的。一个夏日的黄昏一个清脆的童声从窗外飘进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探头向楼下看去,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正在像模像样的给另外两个差不多同样大小的小女孩做了几个芭蕾舞动作,那两个小女孩一边看一边跟着比划着。

‘‘芭蕾好学吗?’’突然一个小女孩停了下来问。

‘‘嗯,不怎么好学,刚开始脚趾会很疼痛习惯了就好了,但我喜欢就不觉得疼了,红色的舞鞋穿在脚上漂亮极了。’’小女孩停止了动作说。

‘‘可以让我们看看你的红舞鞋吗?’’另一个小女孩问。

‘‘嗯,行,你们等着。’’小女孩答应着跑进了楼门洞。

唉,我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她们是谁家的孩子,只是觉得现在的孩子真是运气遇到一个任由他们展示自己的时代,不管是单亲家庭的孩子还是健全家庭的孩子想学什么就可以学什么,只要你想学家长舍了命都愿意,怕的就是你不学。

那像我们小的时候想学点什么课外的东西难着呢,一是没钱二是没地方,只有那些有钱有门道家庭的孩子才有机会学到课本以外自己喜欢的东西,

其实就算有地方学又有几个家长舍得花去一大家子人一个月的生活费,那个时候说来说去关键还是没有那个条件,一个家一个人工作或两个人工作就要养活一大家子人。

营房里老七老八家就是这样,他家八个孩子母亲有没工作全靠他爸的工资,还好部队里的工资比地方高一些他家没有饿肚子,他家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肉。还有我的朋友中有好几个小的时候家境都不好,往往都是父亲一个人工作二三十块钱就要养活七八口人甚至更多,生存都有问题那还顾得上别的。所以生活在五六十年代的人,当他们为人父为人母时,随着经济条件好转便把他们当时无法实现的东西一古脑强加给孩子,希望孩子能圆他们的一个梦,自己当初所缺的就全部或者成倍的补偿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不想让孩子像他们长大后有什么遗憾,希望自己的孩子比别人的孩子优秀,更何况残酷的现实正好有复合了他们的心态使他们完全遗忘了孩子的天性,玩。

有一句广告语说的好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让所有的家长都认为自己所做的是正确的,于是孩子从三四岁开始就得按家长的意愿学着学那,生活似乎是丰富多彩,却让他们的的童年充满着压力,不像我们有一个无忧无虑快乐的童年,我不是教育家也不是有着危机感的家长,所以我不敢妄加评论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不正确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俗话说的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人的一生不可能不会有缺失的遗憾,只不过多一点少一点罢了。

‘‘来了来了。’’

我望着两个翘首以盼的小女孩不着边际的想着,突听两个小女孩异口同声叫道。

我收回无边际的思绪,抬眼看去只见跑进楼门洞的那个小女孩有跑了出来,双手捧着一双红舞鞋,那双舞鞋在小女孩的手掌里看上去比她的手掌大不了多少,小巧玲珑的煞是好看。

‘‘好漂亮的舞鞋。’’我不由得叫了出来。

三个小女孩同时抬起了头看向我,我有点不好意思打扰了她们,我对她们笑了笑。

‘‘你的舞鞋真的很漂亮。’’我对着小女孩重复的说。

‘‘阿姨,有报纸吗?’’小女孩听了我的夸赞咯咯的笑出了声,突然问我。

‘‘什么?’’我不解的问。

‘‘我穿上给你看看。’’小女孩兴奋的说。

我扔下两张报纸,小女孩站在报纸上迅速换好舞鞋,踩了踩试着慢慢踮起了脚尖。

‘‘小心弄伤脚趾,水泥地硬。’’我惊呼般的提醒道。

‘‘是硬了点,跳芭蕾的地板是木质的。’’小女孩有点失望的说。

‘‘你学了多久了?’’

‘‘大半年了。’’

‘‘那你就半踮着脚给我们跳一段好不好?’’我看着小女孩失望的样子有些不忍的说。

小女孩的表现欲一下得到了满足,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欢快的答应着跳了起来,不过是几个简单的基本动作小女孩却跳的很认真,我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双小巧玲珑的红舞鞋,心也跟着舞鞋跳动着,整个人似乎有找回了那种想飞的感觉。

记得三岁刚刚被接回父母身边的我第一次在营房里看见穿着飞行服的女飞行员,第一眼喜欢上的不是那身皮质的有着长毛绒领的看上去很特别的飞行服而是她们脚下那双看上去很有气势的长筒皮靴。

后来就因为这双鞋子的缘故让我对鞋子有了一种特殊的偏好,只要看到我喜欢的鞋子总会想尽办法买回来。

小的时候营房里每个礼拜都会放一场电影,什么地道战地雷战,小兵张嘎,鸡毛信,芭蕾舞剧白毛女,红色娘子军,还有列宁在十月,等等等等,没有新片的就轮回放现存的看过的片子,每次都是百看不厌,我就是在看白毛女和红色娘子军时喜欢上她们脚上那双红舞鞋的,只是很遗憾我一直都没有真正看到过芭蕾舞鞋的,那个时候很想有一双却无处找寻。

后来大了眼里被太多的东西占据了渐渐便把这红舞鞋忘了,现在眼前的这双红舞鞋让我想起了如野草一样疯长玩大的快乐童年,重新有了那种从三岁时就有的那种想飞的感觉。

那个时候军装是所有人的向往,尤其是想当飞行员更是一种奢望,穿上那身飞行服便不由自主的就有了一种优越感,飞行员是军人中的贵族,空军航校营房里的孩子对飞机有着一种自然的天性,大凡小的时候都想长大了当一名飞行员,七十年代孩子的想法总是很简单,吃着巧克力开着飞机解放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