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一片触地既逝的雪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想飞 的女人二十一48(第1页)

那是一间不大的房间有十二三个平方,靠大厅的大玻璃窗前放着一张桌子,桌前有一把椅子,右边和后面各放着一排豆腐块似的方格柜子,大概是工作人员放衣服和杂物的柜子,每一个柜子都上着锁,左边放着一个推车,不大的屋子简单的一目了然这让我打消了心中的最后一点顾虑。

‘‘你们就在这凑合一下吧,不会有什么的,最起码这里没有风会好些。’’接站的小伙子放好我们的行李说。

‘‘如果带着衣服就拿出来盖在腿上,腿脚不好的人最怕冷了。’’

我有一次被感动了,心热的只想流泪,声音有些梗咽的说了声谢谢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接站的小伙子见了笑着摆摆手什么也没说走了。

母亲的确累了斜躺在小推车不一会就睡着了,我坐在椅子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心里一直被那个接站的小伙子的热情感动着平静不下来,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我对秦皇岛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和秦皇岛人的影响几乎是完美的。

凌晨四点的时候咨询室的门有一次被打开了,我以为是接站的小伙子抬眼一看却是一个四十岁左右个子很高的中年女士。

一进来看见我先是一愣,有看了一眼斜靠在推车上的母亲,白净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语气生硬的问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中年女士的脸色与语气稍稍有了些缓和问我接站的小伙子姓什么叫什么。

这一刻我才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方才我怎么就忘了问好心的小伙子的名字了,心中懊悔不已,于是嘴里就把接站小伙子的外貌特征描述的很仔细,特别还强调了是接十一点那趟开往BJ的列车。我想她根据我的描述一定会想到是谁的,可是我错了。

中年女士充满怀疑的听完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我的内心感到一丝隐隐的的不安,大约过了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咨询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

中年女士有一次进来,这一次不同的是她的身后多了一位和她差不多年纪的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士,一进来她就咄咄逼人的问我是不是这位男士让我们进来的。

不是我说。内心却感到可笑之极,我敢肯定我的脑子没有问题,我也敢我的描述是清楚无误的,那是一个个子不高瘦瘦的皮肤有些黑------我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想对一个能有分辨能力的人觉得应该说,于是就对着那个中年男士又一次描述起那个接站小伙子的外貌,心里还是期待着能找到那个好心人,我也好知道他的姓名,可是我有错了。

‘‘出去出去。’’还没等我说完就被中年男士厉声的打断了。

‘‘往外走,丢了东西谁负责。’’

我一下被中年男士的话激怒了,感到一种从末有过的屈辱,我真想把满腔的怒火化作一个‘不’字吼出来,可我知道我不能,这里不属于我,我没有资格说‘不’,但人的尊严是不能被侮辱的。

于是我沉默的把头抬的高高的,用我满是愤怒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直视着那个凶神恶煞般的男士。

男士轻视的看着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有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们就那么对峙着,我用我的沉默维护着我的尊严,用我冰冷愤怒的目光无声的抗议着,谁都没有说话。

咨询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目光的对峙,不知过了多久中年男士目光终于躲开了我冰冷愤怒的目光,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和中年女士尴尬的目光对视了一下低下了头。

我看见母亲紧张的样子,挤过中年男士的身边向外走去,我的脾气向来疾恶如仇此刻我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但我却不是一个得理不让人的人,知道错了也就行了,毕竟这是人家的地方,人家是这里的主人,你只有离开权利却没有说不的权利。

母亲提着行李跟着我出了门,在候车室的座椅旁放下行李回过来来扶蹒跚移步的我时,身后的中年男士嗯了一声迟疑的说你们------。

我再一次被激怒了,停下来冷冷的问是不是要检查一下我们的行李。

‘‘不是不是。’’中年男士在身后急急的说。

‘‘最好不是,要不咱们只能到你们投诉科解决问题了。’’我依然冷冷的说,语气里充满了敌意。

我并不想要挟他们这么说只是不想在与他们纠缠下去,他们也不想因为这么一点小事遭到投诉,何况事实本身并不是他们所说。

‘‘不说了,走了。’’母亲劝解着拉着我往座椅走。

听到身后没有了声响便随着母亲向座椅走去。

那一刻我只想离这两个人远远的,不管他们的内心是善还是恶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改变不了,我只能选择我能逃离这不愉快的方式,他们已经破坏了我原本美好温暖的心情就像一件精美的瓷器不小心碰了一下有了一道裂纹,让人感到有些遗憾,心中的那份美好还算是完整的,在纠缠下去一旦那精美的瓷器被打碎了留下的不仅只是遗憾还有一份对人性失望的心冷。

人活着应该懂得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善待别人等于善待自己。

等我和母亲坐定后不一会中年女士与中年男士一起走了出来,从我身边经过时竟然窘迫的对我笑了笑,眼睛里已没了方才的冷漠变得有了人的温度,

看见他的样子我的心一下就释然了,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

五点多钟我看见接站的小伙子走了过来,远远的看见我和母亲楞了一下就朝我们走了过来,也许他是来看看我们是不是需要帮助的,我急忙闭上眼睛装睡我不想告诉好心人刚才发生的一切,更不想在给他添麻烦,至于他的名字知不知道已没那么重要因为他的样子在我心中是不会忘记的。

事后母亲说我都病成这样了脾气怎么就一点都没改改,还是那么争强好胜一点委屈都受不了,何况我们这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如果他们真的存心不良我们岂不要吃大亏了。

我说邪不压正,这跟争强好胜没关系,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忍气吞声,最重要的是如何保护自己,一律的忍气吞声不见得就能不吃亏的,有的委屈受的有的委屈是受不得的,做什么事都应该有自己的原则。

我知道我是说服不了母亲,一代人跟一代人总是有代沟的,在很多问题上都是有分歧的,谁也说服不了谁的分歧。

不过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活着有的时候想说‘不’真的很难,尤其是当我们面对那些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生老病死,天灾人祸时我们的‘不’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我们阻止不了苦难的降临,所以我们改变不了注定好的命运,是命运改变了我们。

有的东西是很难忘记,尤其是我,一个与死神贴身而坐的人,我是用我的心锁定一点一滴的美好的,因为那是心中的温暖,我会在心里默默的祝福那些帮助过我的人,这些温暖让我在面对了很多世态炎凉后依然相信不管社会如何变迁,现实多么残酷这世上总有一朵花是香的,一种爱是真的,一种友谊是真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