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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姆珊蒂之天龙八部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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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遇仇人受重伤4(第1页)

本文系金沄原创作品,转载请联系许可并注明出处来源。

到得洞外,只见乌云翻滚,疾风劲吹,地上青草萋萋,片片连绵不绝。爬了一阵,到了一个斜坡,身体撑持不住,从斜坡上滚了下去,登时头昏脑胀,几欲晕去,身上都是泥士,头手臂腿各处都有青肿,鼓起数个大包。

他趴在地上,略略喘息,暗暗运气,身上有了些力气,便又向前爬去。偏偏天上又下起雨来。初时星星点点,几道雨线,一会儿狂风裹着雨柱,如飘泼似盆颁,倒在地上。萧永宁想找个躲雨的地方,只得又向前爬,但爬得不快,霎时便淋得落汤鸡相似,身上泥水纵横,衣服给雨水一浇,贴在身上。其情其状,悲苦之甚,当真蔑以复加。

忽听得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咦”地一声,有人道:“宁哥哥,是你么?”正是娉儿的声音,原来她见天要下雨,便忙不迭前来送饭,走到中途便已下雨。

萧永宁“嗯”了一声,睁开眼睛,大雨中一个女子撑着雨伞,俊眉修鼻,一双妙目瞧着自己,满是焦急神色,抬起胳膊便欲扶着萧永宁站起。但是萧永宁浑身无力,竟是扶不起来。

萧永宁挣扎着坐起,道:“我需得运功疗伤。”收摄心神,灵台渐渐清明,依法运气调息。赵玉娉点点头,蹲在背后撑着雨伞,良久之后腿酸脚麻,搬了两个大石块,放在萧永宁背后,坐在石上。但见大雨滂沱,一人盘膝运功,一人撑伞挡雨,二人以背相抵,相偎相依。

雨下了良久。萧永宁渐感寒气收拢,直至手脚略暖。此时雨已停了,萧永宁活动了一会手脚,扶着赵玉娉,竟然慢慢站了起来。二人相偎相扶,慢慢走回山洞。

到得洞中,赵玉娉见了尘坐在洞中,一动不动,不禁十分惊惧。萧永宁择要说明原委,赵玉娉至感惊讶,不胜叹息。她打开食盒,饭菜早已凉了,不禁脸有歉色。萧永宁道:“不妨事,凉饭照样吃得。”吃了两碗稀粥,便又坐下运气。赵玉娉收拾碗筷回去了。

次日萧永宁正在练功,赵玉娉姗姗而来,打开食盒,香味扑鼻而来,却是热腾腾的一只肥鸡、一锅鸡汤。萧永宁禁不住口水长流。赵玉娉嫣然一笑,道:“这只母鸡正好一年有余,肉质细嫩,汤鲜味羡,正是养伤补身佳品。”萧永宁大喜,忙道:“多谢姑娘。萧永宁伤好之后,但凭姑娘驱策,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无有不丛。”赵玉娉嘻嘻一笑,道:“快吃吧,待会又要凉了。”

萧永宁拿过汤勺磁碗,大吃大嚼起来。赵玉娉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想起昨日两人相依相偎,肌肤相亲,不禁大羞,脸色发红,大有娇态。

她待萧永宁吃完,拿过一块白布,盖在了尘身上。萧永宁默然,半晌方道:“姑娘大恩,没齿难忘。”赵玉娉道:“公子安心养伤,一切有我安排。”说完飘然出洞。萧永宁运气调息,直练到手足生热,便即歇息。如此反反复复,忽忽月余,只觉暖意渐浓,直至热力生发,额头见汗,手脚活动渐渐自如,不禁心中欣喜。

这日练功之余,萧永宁来到洞外闲坐,但见郁郁葱葱,鸟语花香,已是仲春天气。过了良久,只觉腹中饥饿,不禁左顾右盼,延颈鹅望,心中暗暗期盼赵玉娉快点到来。不多时,远远地只见一个女子款款走来,萧永宁站起身来,迎下山去,只见赵玉娉一身白衣,甚是淡雅,扛着诺大一个锄头。萧永宁接过锄头、饭蓝,只见蓝内还备有香火纸钱等物,不禁心头一热,说道:“娉儿,辛苦你了。”娉儿面若桃红,娇喘细细,道:“时候不早了,吃饭吧。”此前萧永宁一直以“姑娘”相称,此时忽听改称“娉儿”,心中不胜娇羞,却又感到甜甜的。

萧永宁用过饭,赵玉娉道:“今天我带了锄头等物,咱们起坟,让爷爷入土为安吧。”萧永宁点点头,二人来到洞外一处所在。他早已四下察看过,择定了此处墓址。萧永宁强忍悲痛,挥动锄头,慢慢挖了个大坑,将爷爷尸身慢慢埋入,垒起坟头。萧永宁找来一个方形石块,写上“先祖了尘之墓”六字。萧永宁焚香烧纸,跪倒坟前,行三叩九拜之礼。

诸事完毕,二人回到洞中。萧永宁已是甚感疲累,正要躺下歇息,忽闻到一阵馨香。这种馨香近来时常闻到,只是重伤之下,未曾顾及。萧永宁眉头一皱,问道:“娉儿,是你身上的东西么?这么香。”赵玉娉道:“师父给了我一个香囊,让我常带在身上,说是辟邪用。”说着从脖子上除下香囊,递给萧永宁。

萧永宁仔细端详,这香囊是软皮所制,外形甚是粗陋,与寻常女子所制布囊明显不同。软皮外涂以黄色,数处黄色已被磨淡,显是旧物。五色绳上系着黄澄澄的一个金制薄片,外圆内方,触手处甚是光滑,表面晶光莹亮,隐隐刻着“文明通宝”四字。文明帝是燕国开国皇帝慕容皝,武功极盛,威名素著。萧永宁自小在河南长大,幼时曾听闻其他的不少奇闻逸事,不禁心中一动:“大燕亡国已久,文明钱币早已不再流通,娉儿何以竟有此物?”道:“想不到姑娘家藏甚丰,竟然还有这种物事。”赵玉娉见萧永宁盯着钱币端详良久,道:“这枚钱币是当年大燕国的通货。你竟然认得?”萧永宁道:“文明皇帝是大燕开国皇帝,文治武功,天下扬名,开国立业,盛极一时,只可惜未能传国久远。”

萧永宁打开包裹,里面有一串念珠,一块玻璃透镜,几本佛经,都是爷爷生前所用之物。睹物思人,不觉泪光莹然。萧永宁随手拿起一本,《莲花解忏经》五个字苍劲遒拔,盎有古意。他翻开经书,读了几句,但觉佛义精深,言辞深奥,晦涩难懂,便放下书,道:“爷爷临终时嘱咐我,我所受的伤乃是寒冰毒掌所致。要想治伤,须到少林寺找一个叫做…什么无名大师的人。”赵玉娉眨眨眼睛:“无名大师?世上还有这样奇怪的名字。”萧永宁道:“历来越是高深莫测之人,名字往往越是出人意料。想来这位大师,对名声看的是极淡的,以无名为名,定然修为高深到一定程度方才有此觉悟。”赵玉娉道:“这位大师能治疗你的毒伤,想来武功也是极高的。”萧永宁道:“爷爷还说什么,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真空意来合祖意,便是上乘大根基,禅师留下开经忏,留与忏中作忏题。这个我却不懂了,不知是什么意思?”他记忆奇佳,对爷爷所说的话,虽然不懂,却是牢记在心,忆诵无误。赵玉娉道:“这是莲花解冤经,我师父经常念的。那是劝人深解因果,调解冤债,了恶结善,解结消灾,忏业修福,行善积德,以求功德圆满的。”她自幼即听师父讲念各种佛经教义,自是说来头头是道。

萧永宁心中一动,道:“你师父也是佛教中人?敢问法号如何称呼?”赵玉娉双眉一轩,道:“我师父是此间鹿鸣庵慧空法师,她老人家佛法精深,你有什么不懂的一问便知。”萧永宁道:“你也是佛门弟子么?”赵玉娉道:“我只是俗家弟子,不是出家弟子。师父说只要心中有佛,避恶向善,出家俗家都是一样。”

二人歇息一阵,体力渐复,来到洞外,只见天清气爽,晴空万里。萧永宁道:“今日天气晴好,正好出去一游。咱们到附近走走如何?”赵玉娉欢颜一笑,道:“出洞左前方有片竹林,咱们去那儿吧。”

二人相谐就道,来到竹林,但见巍然一座小山,密密麻麻,全是长节修篁,微风拂过,沙沙作响,枝叶摇曳,绿意盎然。中间一条小道,蜿蜒曲折,通向竹林深处。走入竹林,但觉空气清新,精神为之一爽。萧永宁在前带路,不时折过横在小道上的枝条,让赵玉娉通过。赵玉娉见他细心体贴,心中甜甜的,想起二人孤男寡女,共处幽深小道,不禁怀中撞鹿,突突乱跳。

正行走间,忽听赵玉娉“啊”的一声惊叫,躲向小道一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萧永宁回过头来,只见一条青色长蛇,红信长吐,迅疾异常地向赵玉娉爬去。萧永宁一惊,慌乱中折断一根竹枝,疾向青蛇戳去。青蛇身形灵动,一戳不着之际,已到赵玉娉脚边。赵玉娉身有武功,却最怕青蛇,向来畏蛇如鼠,尤其是花花绿绿、颜色斑瓓之蛇,一见便浑身发抖,直起鸡皮疙瘩。她一个剑步跃开,哪知青蛇受惊之下,慌不择路,竟直朝赵玉娉来。赵玉娉吓得花枝乱颤,情急之下躲到萧永宁背后,萧永宁见青蛇来势迅疾,蹿上一步,二人撞个正着,赵玉娉堪堪撞入萧永宁怀中。赵玉娉登时面红过耳,心中大羞。萧永宁急切间扔掉竹枝,一掌拍去,内力到处,正中蛇身。那蛇受到重击,翻卷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向小道另一侧的竹林深处爬去了。

萧永宁甚为惊异,未料到内力竟有进境。他扶着赵玉娉,道:“在下失职,让姑娘受惊了,还请恕罪。”赵玉娉从萧永宁怀中挣脱出来,惊魂略定,兀自娇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