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救得佳人赴少林418（第1页）
房内只剩下二人。萧永宁道：“娉儿，我……”赵玉娉伸手阻止道：“宁哥哥，别说了。都是我不好。那日我身上有伤，回去后师父问起，因为爷爷曾经嘱咐过，我本来不想说，这时也隐瞒不住了。师父听后问道：‘那了尘是何等样貌？’又问我你相貌如何，认识多久了，怎么交往的，我一一说了。师父沉吟半晌，说你是萧峰之子，萧峰是契丹人，曾与中原武林为仇，杀人如麻，不许我再……再与你来往……”说着声音哽咽，竟说不下去。萧永宁默然，稍停赵玉娉道：“宁哥哥，你真的是契丹人么？”
萧永宁心中沉重，往事如潮翻涌，说道：“不错，我确是契丹人。我爹是萧峰，是如假包换的契丹人，我母亲却是汉人，师父说我既是契丹人，也是汉人。”赵玉娉眩然欲涕，道：“契丹人有什么不好？可是师父就是不许我和你来往，连见面都不行，还痛骂男……痛骂男子，说什么‘十个男子，九个薄幸’、‘一晌贪欢，真情凉薄’。以前我自由自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她都不怎么管我，可是自从那天之后，她每天跟着我，不许我出去，还说我若是和你来往，她……她便和我断绝……师徒关系……”说着声音又有哽咽，稍停又道：“我从小和师父一起长大，情同母女，看着她咬牙切齿、哀痛欲绝的样子，怎忍心和她断绝母女关系？我只好答应了她，她逼着我立下毒誓，才转忧为喜。可是我心里……一直不高兴，一直在想你会不会饿，怎么吃饭……”说到后来，声细如蚊，几不可闻。
萧永宁心中大热，握住了赵玉娉的手，说道：“我也是。那张纸笺是你写的么？自从看到那张纸笺起，我就一直在想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再相见？这些时日来，何曾有过一日安睡？”赵玉娉俏脸生晕，将手抽了回来，道：“有一天师父突然让我收拾行装，说有厉害对头来了，要离开此地，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厉害对头，问她她也不说，只催促着收拾东西。我从小和她漂泊惯了，她到哪里我便到哪里，只好跟她上路。”顿了顿，道：“师父为了安全，让我化妆成小乞丐，她也化妆成一个老乞丐。第一天还平安无事，哪知第二天便遇到了丰无双兄弟二人。这二人见我们带着包裹，心生歹意，便欲来抢。也是我们忙中出错，乞丐出行哪有带包裹的，这一念之差引起二人疑心，酿成大错。师父便和他们打了起来，我不会武功，只能站在旁边观看，帮不上师父的忙。师父怎斗得过他们二人？打斗中二人发现师父乃是女身，色心大起，便去调……调戏师父，师父见形势危急，便将包裹扔到一边，引诱二人去捡，我和师父分头便跑。师父身有武功，二人追击不上，又回头来追我，把我捉住了。”
萧永宁恨恨道：“早知如此，我要给他们每人一个大大的耳括子。”赵玉娉道：“我心中十分害怕，便装成个小哑巴。他二人见我又聋又哑，倒不怎么为难我，只想拿我当诱饵，引诱师父出现。我心中万分焦急，却又不能让他们看出来，只能强行忍耐，直到……直到你出现。”说着垂首低眉，声音又小了下去。
稍停又道：“当时我又是惊喜，又是难过。想与你相认，又怕违了誓言，师父怪罪，当真矛盾万分。幸亏你当时认出了我，出手相救。我心中十分激动，可一想到师父，想到她伤心欲绝的样子，我的心就软下来了，决定先去找到师父，无论如何不能辜负她。我见你比武时前窜后跳，甚是轻松，料想应该无事，便趁你们不注意溜走了。”
“我一路狂奔，只盼早点摆脱他们。哪成想又给丰无对追上了，偏偏又给他发现了我是女儿之身，这下懊恼至极。这厮虽然无礼，却对大哥十分孝敬，只是言语……调戏，没怎么为难我，带着我找到丰无双。只见丰无双被点了穴道，站在那里。我本来盼着你还在，能再救我一次，却不知你去了哪里。”
“丰无对说要把我献给丰无双，丰无双却说他比武输了，只能拜师，否则便是乌龟儿子王八蛋，他可不想当乌龟儿子王八蛋。丰无对心思龌龊，竟然劝丰无双强行……”她年轻稚弱，世事少经，只觉“奸淫”二字实在说不出口。萧永宁见她愤恨之状，双眼如欲喷出火来，心中十分同情，道：“下次遇到丰无对，定要狠狠惩治一番。”
赵玉娉平复了下心情，继续道：“幸亏丰无双不听，只是摇头。他二人见天色已晚，带我到了客店，只开了一间房。丰无对又劝丰无双欲行不轨，我心中害怕极了，心想只要丰无双一动手，我就撞墙自尽，不让他们得逞。我心如刀绞，难过万分，想起师父，又想起你，心想不如死了算了，胜于在这两个淫贼手下煎熬。我站起身来，正想撞墙，你……你又出现了，幸亏你来得早，若是迟了一步，只怕……只怕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珠泪盈眶，双肩耸动，嘤嘤哭泣起来。
萧永宁心中沉重，掏出方巾，替她擦去眼泪，柔声安慰道：“不哭了，我这不是来了么？咱们又见到了。”赵玉娉擦擦眼泪，道：“自我又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了，只要……只要你愿意，我就永远跟着你，再也不分开了，我再也不愿意过那种看人眼色、担惊受怕、折磨煎熬的日子了。我都要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这一次却是说得朗朗有声，坚定无比。
萧永宁激动万分，热血如沸，直欲冲破头颅，一把抓住赵玉娉的手，道：“对，娉儿，咱们就是这样，永远在一起，什么也不能再将我们分开。”赵玉娉脸蕴笑意，频频点头，朦胧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泪痕未干，海水般的眼波中已尽是欢笑。
萧永宁道：“咱们明天就去找你师父，让她把毒誓破了，我们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赵玉娉晕生双颊，道：“咱们这一见，这毒誓可就破了呢。不过咱们还是得找到师父，说明心迹，求得她老人家原谅。师父对我恩深似海，我可不想辜负了她，让她不开心。”萧永宁点头答应。暖风轻吹，弯月斜挂，淡淡的月光穿过窗户照在房中。两人相依相偎，互诉衷肠，只觉人生时光，最美不过如此。直到月上中天，哈欠连天，萧永宁方才回房安睡。
这一觉睡得香甜无比。两人直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赵玉娉梳洗完毕，换上女儿衣装，尽显婀娜苗条、清丽秀美之态。萧永宁只觉眼前一亮，不觉看得呆了。
用早饭时，店家递过一张短笺，赵玉娉拆开一看，见是丰氏兄弟手笔：“师父在上：徒儿身有要事，不能亲侍左右，诚以为憾。他日定当再拜，多予讨教。师父劳累，未予面辞，恕罪恕罪。”萧永宁接过一看，笑道：“这个他日，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日了。”赵玉娉道：“这两个龌龊鬼，想起来就令人讨厌，更别说见到了。走了更好，省得在眼前心烦。”她短短数日，迭遭变故，心情大喜大悲，直似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此刻有萧永宁相伴，已是心满意足，雅不欲二人在侧，碍手碍脚。
用过早饭，萧永宁多方打听，买得一匹劣马。乡村偏僻，哪有好马可寻？二人顺着来路回去，在附近寻找。接连数日，眼见一队队官兵来来去去，赵玉娉不知厉害对头是谁，也不敢贸然上前相认。如此逡巡十余日，却哪里有师父的半点踪迹？
赵玉娉道：“宁哥哥，师父一时半会找不到，咱们还是先上少林吧。等你医好了病，再找不迟。她老人家福大命大，定然平安无事。”口中虽如此说，想到数日来种种险状，师父生死未卜，毕竟心神难安。萧永宁道：“也好。这十多天过去了，师父早已不在此地。咱们边上少林边找吧。”
二人取路登程，直奔少林。到得一处大镇，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寻到卖马之处，挑得一匹好马，前进速度大大加快。两人走走停停，一路上景色怡人，风光旖旎，又有佳人陪伴在侧，萧永宁自是心怀大畅。赵玉娉虽有心事，但有萧永宁妙语解颐，忧愁渐消，心情渐复。
房内只剩下二人。萧永宁道：“娉儿，我……”赵玉娉伸手阻止道：“宁哥哥，别说了。都是我不好。那日我身上有伤，回去后师父问起，因为爷爷曾经嘱咐过，我本来不想说，这时也隐瞒不住了。师父听后问道：‘那了尘是何等样貌？’又问我你相貌如何，认识多久了，怎么交往的，我一一说了。师父沉吟半晌，说你是萧峰之子，萧峰是契丹人，曾与中原武林为仇，杀人如麻，不许我再……再与你来往……”说着声音哽咽，竟说不下去。萧永宁默然，稍停赵玉娉道：“宁哥哥，你真的是契丹人么？”
萧永宁心中沉重，往事如潮翻涌，说道：“不错，我确是契丹人。我爹是萧峰，是如假包换的契丹人，我母亲却是汉人，师父说我既是契丹人，也是汉人。”赵玉娉眩然欲涕，道：“契丹人有什么不好？可是师父就是不许我和你来往，连见面都不行，还痛骂男……痛骂男子，说什么‘十个男子，九个薄幸’、‘一晌贪欢，真情凉薄’。以前我自由自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她都不怎么管我，可是自从那天之后，她每天跟着我，不许我出去，还说我若是和你来往，她……她便和我断绝……师徒关系……”说着声音又有哽咽，稍停又道：“我从小和师父一起长大，情同母女，看着她咬牙切齿、哀痛欲绝的样子，怎忍心和她断绝母女关系？我只好答应了她，她逼着我立下毒誓，才转忧为喜。可是我心里……一直不高兴，一直在想你会不会饿，怎么吃饭……”说到后来，声细如蚊，几不可闻。
萧永宁心中大热，握住了赵玉娉的手，说道：“我也是。那张纸笺是你写的么？自从看到那张纸笺起，我就一直在想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再相见？这些时日来，何曾有过一日安睡？”赵玉娉俏脸生晕，将手抽了回来，道：“有一天师父突然让我收拾行装，说有厉害对头来了，要离开此地，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厉害对头，问她她也不说，只催促着收拾东西。我从小和她漂泊惯了，她到哪里我便到哪里，只好跟她上路。”顿了顿，道：“师父为了安全，让我化妆成小乞丐，她也化妆成一个老乞丐。第一天还平安无事，哪知第二天便遇到了丰无双兄弟二人。这二人见我们带着包裹，心生歹意，便欲来抢。也是我们忙中出错，乞丐出行哪有带包裹的，这一念之差引起二人疑心，酿成大错。师父便和他们打了起来，我不会武功，只能站在旁边观看，帮不上师父的忙。师父怎斗得过他们二人？打斗中二人发现师父乃是女身，色心大起，便去调……调戏师父，师父见形势危急，便将包裹扔到一边，引诱二人去捡，我和师父分头便跑。师父身有武功，二人追击不上，又回头来追我，把我捉住了。”
萧永宁恨恨道：“早知如此，我要给他们每人一个大大的耳括子。”赵玉娉道：“我心中十分害怕，便装成个小哑巴。他二人见我又聋又哑，倒不怎么为难我，只想拿我当诱饵，引诱师父出现。我心中万分焦急，却又不能让他们看出来，只能强行忍耐，直到……直到你出现。”说着垂首低眉，声音又小了下去。
稍停又道：“当时我又是惊喜，又是难过。想与你相认，又怕违了誓言，师父怪罪，当真矛盾万分。幸亏你当时认出了我，出手相救。我心中十分激动，可一想到师父，想到她伤心欲绝的样子，我的心就软下来了，决定先去找到师父，无论如何不能辜负她。我见你比武时前窜后跳，甚是轻松，料想应该无事，便趁你们不注意溜走了。”
“我一路狂奔，只盼早点摆脱他们。哪成想又给丰无对追上了，偏偏又给他发现了我是女儿之身，这下懊恼至极。这厮虽然无礼，却对大哥十分孝敬，只是言语……调戏，没怎么为难我，带着我找到丰无双。只见丰无双被点了穴道，站在那里。我本来盼着你还在，能再救我一次，却不知你去了哪里。”
“丰无对说要把我献给丰无双，丰无双却说他比武输了，只能拜师，否则便是乌龟儿子王八蛋，他可不想当乌龟儿子王八蛋。丰无对心思龌龊，竟然劝丰无双强行……”她年轻稚弱，世事少经，只觉“奸淫”二字实在说不出口。萧永宁见她愤恨之状，双眼如欲喷出火来，心中十分同情，道：“下次遇到丰无对，定要狠狠惩治一番。”
赵玉娉平复了下心情，继续道：“幸亏丰无双不听，只是摇头。他二人见天色已晚，带我到了客店，只开了一间房。丰无对又劝丰无双欲行不轨，我心中害怕极了，心想只要丰无双一动手，我就撞墙自尽，不让他们得逞。我心如刀绞，难过万分，想起师父，又想起你，心想不如死了算了，胜于在这两个淫贼手下煎熬。我站起身来，正想撞墙，你……你又出现了，幸亏你来得早，若是迟了一步，只怕……只怕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珠泪盈眶，双肩耸动，嘤嘤哭泣起来。
萧永宁心中沉重，掏出方巾，替她擦去眼泪，柔声安慰道：“不哭了，我这不是来了么？咱们又见到了。”赵玉娉擦擦眼泪，道：“自我又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了，只要……只要你愿意，我就永远跟着你，再也不分开了，我再也不愿意过那种看人眼色、担惊受怕、折磨煎熬的日子了。我都要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这一次却是说得朗朗有声，坚定无比。
萧永宁激动万分，热血如沸，直欲冲破头颅，一把抓住赵玉娉的手，道：“对，娉儿，咱们就是这样，永远在一起，什么也不能再将我们分开。”赵玉娉脸蕴笑意，频频点头，朦胧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泪痕未干，海水般的眼波中已尽是欢笑。
萧永宁道：“咱们明天就去找你师父，让她把毒誓破了，我们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赵玉娉晕生双颊，道：“咱们这一见，这毒誓可就破了呢。不过咱们还是得找到师父，说明心迹，求得她老人家原谅。师父对我恩深似海，我可不想辜负了她，让她不开心。”萧永宁点头答应。暖风轻吹，弯月斜挂，淡淡的月光穿过窗户照在房中。两人相依相偎，互诉衷肠，只觉人生时光，最美不过如此。直到月上中天，哈欠连天，萧永宁方才回房安睡。
这一觉睡得香甜无比。两人直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赵玉娉梳洗完毕，换上女儿衣装，尽显婀娜苗条、清丽秀美之态。萧永宁只觉眼前一亮，不觉看得呆了。
用早饭时，店家递过一张短笺，赵玉娉拆开一看，见是丰氏兄弟手笔：“师父在上：徒儿身有要事，不能亲侍左右，诚以为憾。他日定当再拜，多予讨教。师父劳累，未予面辞，恕罪恕罪。”萧永宁接过一看，笑道：“这个他日，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日了。”赵玉娉道：“这两个龌龊鬼，想起来就令人讨厌，更别说见到了。走了更好，省得在眼前心烦。”她短短数日，迭遭变故，心情大喜大悲，直似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此刻有萧永宁相伴，已是心满意足，雅不欲二人在侧，碍手碍脚。
用过早饭，萧永宁多方打听，买得一匹劣马。乡村偏僻，哪有好马可寻？二人顺着来路回去，在附近寻找。接连数日，眼见一队队官兵来来去去，赵玉娉不知厉害对头是谁，也不敢贸然上前相认。如此逡巡十余日，却哪里有师父的半点踪迹？
赵玉娉道：“宁哥哥，师父一时半会找不到，咱们还是先上少林吧。等你医好了病，再找不迟。她老人家福大命大，定然平安无事。”口中虽如此说，想到数日来种种险状，师父生死未卜，毕竟心神难安。萧永宁道：“也好。这十多天过去了，师父早已不在此地。咱们边上少林边找吧。”
二人取路登程，直奔少林。到得一处大镇，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寻到卖马之处，挑得一匹好马，前进速度大大加快。两人走走停停，一路上景色怡人，风光旖旎，又有佳人陪伴在侧，萧永宁自是心怀大畅。赵玉娉虽有心事，但有萧永宁妙语解颐，忧愁渐消，心情渐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