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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姆珊蒂之天龙八部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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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救公主惹误会119(第1页)

这日正在急驰,萧永宁在前,赵玉娉在后,快马比劣马快了不知多少,但与照夜玉狮相比,却又逊色良多,是以萧永宁并不放马狂奔,而是握紧缰绳,与赵玉娉同速而行。忽听“嗖”地一声,一人一马如飞而过,那人身穿红衣,骑着一匹红色高头大马,在马上回头叫道:“好骏的宝马,咱们赛一赛马如何?”声音清朗,甚是熟悉。

萧永宁精神一振。照夜玉狮受那马引诱,争胜心起,不等萧永宁催促,发足狂奔起来。萧永宁转头向赵玉娉道:“娉儿,我和他赛一赛马,去去即回。”未及赵玉娉回答,那马已奔出好远,只见赵玉娉挥了挥手,却听不清说什么了。

萧永宁双腿一夹马肚,照夜玉狮一声长嘶,奔跑更迅。前面那匹红马亦是精神抖搂,四蹄翻腾,红衣红马犹如一团火向前滚动。双马风驰电掣,你追我赶,如飞奔驰。

红衣人口中嗬嗬而呼,红马随其呼声奔跑跳跃,人马配合得竟是天衣无缝。萧永宁握紧缰绳,倒踩马蹬,一个翻身,竟是贴身马腹,照夜玉狮奔跑更捷,追到前面。红衣人大拇指一竖,一声呼哨,红马连连跳跃,竟将照夜玉狮甩在后面。照夜玉狮哪肯示弱,嘶叫声中,蹄疾步紧,不多时又已追上。

忽然前面出现一队车马,红马向侧拐弯而行,只慢得一瞬,照夜玉狮便跑到前面。奔驰一阵,前面有一阔大沟渠,照夜玉狮一跃而过,只一停顿间,红马便追了上来,竟是不相上下。

奔行良久,直到前面出现一处集市,人员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此处再无他路可行。二人勒马停缰,竟是齐头而停。两人哈哈大笑。萧永宁见那人头戴交角幞头,身穿绛色皮袍,气度不凡,却不是段易是谁?

萧永宁一见段易,忽然想起婚约之事,心想:“我和娉儿情投意合,这事却如何是好?”正在踌躇,只见段易抱拳道:“宝马天生神骏,萧兄骑术绝佳,真是英雄宝马,相得益彰。”萧永宁还礼,道:“殿下,好久不见,不想今日相逢,真是意外之喜。”段易道:“前面有处茶楼,咱们去喝杯茶,歇歇脚如何?”说着伸手一指。萧永宁见迎面一座高楼,一旗迎风招展,上书“顺风茶楼”四字,道:“殿下先去茶楼歇息,我还有一同行之人,稍后即到。”段易道:“那好,我在前面茶楼恭候。”

过了一会,赵玉娉方才赶来,已是香汗淋漓,气喘吁吁。二人上得茶楼,找到段易,见是个靠窗的位置。

萧永宁道:“这位是大理当今太子,段易殿下。这位是我江湖上的朋友赵玉娉。”赵玉娉听闻段易是大理太子,惊诧不已,裣衽一礼,道:“民女得识殿下,当真三生有幸。”段易道:“萧兄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大家不必客气。”

三人落座。伙计高声唱喏。段易道:“有什么好茶?”伙计道:“两位爷台,震雷剑毫,毛尖名品,香高味浓,清心明目,饮客无不说好,请两位爷台品尝一下如何?”段易道:“好,泡上一壶。”伙计泡上茶来。

段易道:“我这马名为紫燕骝,乃乌蒙名贵品种,万里挑一,可是比起萧兄这匹宝马,似乎犹有不及。”萧永宁道:“殿下过奖,殊不敢当。我这马名为照夜玉狮,能行夜路,是西域良马。这两匹马不分上下,各有千秋。”段易道:“嗯,这马一身雪白,浑身竟然没有一根杂色,确是纯种良马无疑。”

说话间,段易倒上茶水,只见茶叶色泽翠绿,扁平如剑,隐约似有白毫,杯中水色浅绿明亮,香气浓郁,段易尝了一口,但觉味道鲜爽,舌底生津,赞道:“好茶,好茶。”萧永宁不懂什么品茶之道,端起来喝了一口,杯子不大,竟是一饮而尽。赵玉娉脸上一红,低低浅笑,抿了一小口。段易笑道:“萧兄豪爽过人,正是我辈中人。”又倒了一杯,萧永宁方知喝茶应该慢慢细品,脸上微红,慢慢啜了一口,但觉味道醇正,清香满口。段易微微一笑,道:“绿茶之中,信阳毛尖的是名品,但论色香味,却以太姥雪芽为佳。”萧永宁见他精通茶道,道:“是么?此茶色味俱佳,在我已是难得一品。”

段易道:“绿茶名品甚多,然口感终不免偏涩,又怎及我红茶温润甘甜,香气醇厚。萧兄,咱们换个口味尝尝。”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金錾锡罐,壶上饰有龙纹,精美不凡,叫道:“伙计,有没有新的紫砂壶?”伙计点点头:“紫砂壶有,但不是新的,这就给您拿来。”赵玉娉听二人谈论茶道,甚是新奇,听得津津有味。

伙计双手递上,段易接过茶壶,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将一罐茶叶整个倒入,要来滚烫的开水,将茶叶冲洗一遍,再冲水泡茶,边冲边道:“这种茶叫风花雪月,乃是大理极品红茶,茶具最好用正品紫砂壶,并且不能混用,否则味道便会不纯。出门在外,条件简陋,请萧兄将就些罢。”稍停倒出一小杯,萧永宁端起茶杯,小口细品,道:“风花雪月,水性厚滑,润喉回甘,舌面生津,香气氤氲,名不虚传。”段易笑道:“这里水质薄涩,泡出的茶香气大打折扣,大理有一处地方叫虎跳峡,若是用此地的水来泡,香气会更加浓郁,淳厚浓酽,满室生香。”萧永宁道:“殿下见闻广博,远非愚兄可比。”段易微微一笑,道:“萧兄过谦了。不知萧兄此行何往?”萧永宁道:“说来话长,我身上有伤,欲往少林求医。”赵玉娉道:“还是我来说吧。”于是把萧永宁受伤求医的经过大致说了,只是隐去身世来历一节。

段易惊道:“想不到一别数月,二位竟然遭遇诸多变故。萧兄,尊师吴帮主一向可好?”萧永宁道:“不劳殿下挂怀,他老人家一向身子清健。”

段易道:“自从大理一别,父皇感念世事变化,国运难测,尤其大夏皇帝野心勃勃,时常辗转难眠。近来听闻有人传言大理国师段明昌挑衅中原武林,连败多人。父皇知道段明昌系大理皇室中人,得传一阳指神功,但从未做过国师,且生性淡泊,早年便投身空门,早已不和皇室中人往来,前些年听说他云游四海,更是不知所踪,怎么可能挑衅中原武林?父皇心想定是有人造谣,谣言止于智者,时间一长,流言自会平息,因此也就不去管它。哪知流言越来越盛,且指名道姓,说得有鼻子有眼,先是丐帮徐冲霄长老丧于指下,再有青城派司马中观主被杀,到后来连少林派玄念大师也被其所害,甚而至于什么‘大理段氏要武林称王,雄霸天下’,‘拳打中原,脚踢大宋’之类也传了出来,当真越传越是离谱。有不明真相的中原武林人士,前往大理,寻找段明昌,滋事泄愤,引发民怨。父皇心知流言闹到这种程度,若再放任不管,势必越闹越是离谱。一面命人修书大宋皇帝,说明原委,一面派大内总管傅思归前往中原查明真相。”

段易看了看萧永宁,又道:“行前父皇叫我入内,说大夏李乾顺父子曾有提亲之议,要娶我妹妹段芮。父皇认为李乾顺父子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能把妹妹推入火坑,于是婉言谢绝。岂知李乾顺父子并不死心,暗中动作不断,父皇心下甚恼,说他曾与萧伯父私下订有儿女婚约,此事吴帮主知情,要我随同傅总管赴中原,秘密与吴帮主接洽,择日为你与芮妹成亲。”

赵玉娉听到婚约二字,已知不妙,直到听完,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头脑昏晕。她生性要强,不欲在人前露丑,是以强自抑制,收摄心神。萧永宁万料不到段易此行是为此而来,更未料到他竟会当着赵玉娉之面说知此事,一时之间尴尬之极,浑身大汗淋漓,幸好看她神色自若,未现异状,心想:“以后再跟她解释便了。”

段易却未注意二人变化,继续说道:“我们收束行李,正要出发,谁知妹妹听说此事,定要同行,来中原游玩一番。父皇拗不过她,只得同意。”萧永宁心想:“芮妹与大夏王子私下有交,心有所属,此事你们尚且蒙在鼓里。只是该如何向你们提起?”心下犹豫未决。

段易见萧永宁面露不适之色,问道:“萧兄,你身子不适么?”赵玉娉闻言看向萧永宁,目光中大有深意。萧永宁忙道:“没有,没有…”支支吾吾地说不下去,不觉额上见汗。

段易继续说道:“傅总管查了良久,丐帮徐冲霄长老确为一阳指所杀,但段明昌不知去向,究系如何所为,当真难以追查。”萧永宁闻言,道:“徐长老年纪高迈,久已不问江湖之事,为何竟会被人所害?”

段易道:“此事我们也未查清。丐帮等群情汹汹,要向大理段氏讨要公道。傅总管苦口婆心解释,说破了嘴皮,也是无用。无奈傅总管派人快马赶回大理,禀明情况,请父皇指示机宜。父皇亲笔修书一封,说明以半年为限,大理定当查出凶手,给中原武林一个交代。父皇在中原武林甚有威望,群丐见到父皇亲笔御札,纷纷说道该当给个机会,言明以半年为限,半年之后,若凶手未除,将召开英雄大会,定当法办真凶,到时不论涉及到谁,一律从严究治。此事才暂时平息下来。”

说话间,一名黑葛短衣的男子进来,见到段易,单膝跪地,道:“禀报殿下,傅总管在离此十里之地,遇到丐帮中人袭击,情况紧急。傅总管担心殿下安危,命在下等十人来此护卫。请殿下从速上马,寻觅躲避之地。”原来此人乃大理护卫,来到中原,已尽皆改成平民装束。

萧永宁闻言大吃一惊,道:“怎地是丐帮中人袭击?难道有人不服管束,私自寻仇不成?”段易道:“既然这样,咱们过去瞧瞧,再定计策。如何?”萧永宁道:“该当如此。”转头看向赵玉娉,道:“娉儿,你不会武功,先在此等候,我和殿下去去就来。”赵玉娉心中难过,却转笑颜,说道:“慢着,你先拿着这个,以备急用。”说着取出几张人皮面具,递给萧永宁。萧永宁会意一笑,接过面具。

二人下楼聚齐护卫,匆匆上马便行。段易边行边道:“我这马跑得快,这些时日总嫌傅总管等人走得慢,因此往往纵情驰骋一阵,便在前面等候。这些护卫想是见到了我的马,才找到店中来的。”萧永宁道:“今日情况紧急,殿下到后见机行事,保证安全要紧。”段易道:“多谢萧兄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