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重生之我是慈禧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65部分(第1页)

了。

八大臣大吃一惊。肃顺还未来得及说话,里头帘子一翻,气冲冲走出来了云嫔,云嫔出来也不行礼,径直对着跪在地上的肃顺喝道:“好你个肃顺,敢危言恐吓君上!大行皇帝和皇太后尸骨未寒,你居然就敢如此对待皇上,若是皇太后还在人世,岂由你如此猖狂!”

殿内众人都知道云嫔所说的皇太后并不是眼前抱着大哭的皇帝的这位,而是薨逝在圆明园的叶赫那拉氏,肃顺的眼眯了起来,“后宫不得干政,太后一样,更别说你这个小小的嫔位了,这里岂是有你插嘴的地方!”

“公道自在人心,你还不让人说话了?”云嫔也豁出去了,摆出一副将门虎女的风范,只见她怒目圆瞪,直视八个大臣,景寿羞愧的低下了头,“我虽然是小小嫔位这自然不假,皇上虽然还年幼,可毕竟是天下之主,”云嫔指着抱头痛哭的钮祜禄氏和小皇帝,“岂能容你们猖獗犯上?其心可诛!”

肃顺也不去理会云嫔,只是厉声说了一句,“云太嫔魔怔了,快扶她下去休息!”陈胜文上前不敢亲自动手,叫了两个小太监半拉半扯得把云嫔请了下去,云嫔还不肯退下,挣扎着喊着:“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大行皇帝和皇太后在天之灵不会放过你们的!”

“罢了罢了,”钮祜禄氏神色萎顿,脸上露出了后悔羞恨的表情,她已然心灰意冷,从未和外朝大臣们面对面干过架,钮祜禄氏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在这样嘶声竭力,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她早就已经六神无主了,唯一的依仗的皇帝也在重压之下失声痛哭,还尿了裤子,如此之下,也只好委曲求全,钮祜禄氏从袖子里拿出来那个锦布盒子,递给了陈胜文,随即站了起来,“皇上累了,你们都跪安吧!”

端华接过,大声叩首,“奴才告退!”

端华捧着那个盒子得意洋洋地走出行宫,对着肃顺大为激赏,“好你个老六,这心真是玲珑玻璃心做的,难为你想出这样的招来!先让太后吃了大果子,如今再让她交权,吃了咱们的手软,吃了这么甜的一个果子,果然黏牙的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载垣也点头赞同,焦祐瀛则在大拍马屁,“是啊,雨亭公,这么难做的事儿,咱们不过是说了几句话,送出了一个太后的位置就轻巧巧的办成了,实在是大巧不工,尽显高人风范啊!”

肃顺矜持一笑,自得之色溢于言表,穆荫看着阴着脸一言不发的景寿,忍不住就开了口,“何必如此?钟粹宫那位也不是揽权的人……”

“不是揽权的人?你看错了,”肃顺打断穆荫的疑问,“你就瞧见今个她说的话,就知道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逼宫夺玺?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将来学着皇后也是一模一样!还有那云嫔,嘿嘿,”肃顺微微冷笑,“皇后真是带的极好的头,后宫的女人一个个都学起来对着外朝指手画脚了,幸好,皇后死了!”

十九、图穷匕见(下)

钮祜禄氏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似乎整个人都变成了石像,只见她难过地转了下脖子,似乎还能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双手毫无知觉地搭在小皇帝身上,小皇帝抬头瞧了瞧钮祜禄氏,不安地扭了扭身子,他发觉钮祜禄氏身上悄然变冷。

穆荫深吸一口气,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史无前例的场景,一群人毫无声息,只是漠然相对,但是在穆荫的心中,却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原来,原来如此!肃顺这人实在是太胆大了!”

居然做出这样逼宫的事儿来!

“肃顺,”景寿又惊又怒,连忙直起身子低声警告着肃顺,景寿性子虽然安静胆怯,但也总是天家亲眷,肃顺居然不和自己几个商量就做出这样的事儿来,他到底还想不想有始有终,让日后必然会亲政的皇帝善待自己,已经善待这八个顾命大臣?

皇帝生母死的不明不白,朝野纷纷议论是肃顺下的黑手,不过这种事情成王败寇,死就死了,大家除了私下议论之外,无人敢拿着这个由头来质疑肃顺,只能是私下议论,可如今倒是好了!当着皇帝的面来索要大行皇帝遗留下来的印玺!

肃顺似乎没有听到景寿的叫喊声,只是直直盯着太后钮祜禄氏,“太后,请将御赏之章交出吧。”

太后钮祜禄氏深吸一口气,终于似乎有了话语,语气和缓,却有着不可置疑的意志,“你这话是何意?御赏之章乃是大行皇帝交给本宫的。”

“并不是大行皇帝赐给您的,”肃顺悠悠开口,“那是大行皇帝托您交给皇上的。”

钮祜禄氏一时语塞,脸涨得通红,肃顺继续乘胜追击,目光炯炯。直视御座之上的母子,虽然跪在地上却丝毫没有卑微的架势,矫若青松,“大行皇帝任了我们八个参赞政务。总揽全局,奴才几个自然要鞠躬尽瘁呕心沥血死而后已,才能报答大行皇帝和皇上圣恩的万分之一,”殿内几个人或是无奈,或是被迫,或是绘声绘色的听着肃顺在说话,“既然有了托孤的权柄,奴才自然要做到最好,这才对得起先帝的知遇之恩!”肃顺的眼睛瞪大了,“如今皇太后将大行皇帝赐给皇上的御赏之章私自把持着。太后乃是六宫的表率,岂不知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吗!”

“且皇考特派怡亲王载垣等赞襄政务,一切事件,应行降旨者,经该王大臣等缮拟进呈后。必经朕钤用图章始行颁发,系属中外咸知。其臣工章奏应行批答者,亦必拟进呈览,再行发还。该御史奏请皇太后暂时权理朝政,殊属非是!这是皇上前个时候下诏痛斥董元醇的折子,旨意都由王大臣拟制,再由顾命大臣代皇上用印颁发。这里头可是没有太后什么事儿,御赏之章放在太后身上原本就是多余的!”

肃顺说话声越来越大,震得皇帝的耳朵嗡嗡作响,皇帝害怕地缩进了钮祜禄氏的怀里,钮祜禄氏脸色暗淡,求助的看着顾命大臣们。端华载垣洋洋得意,匡源穆荫黯然失色,景寿敢怒不敢言,杜翰焦祐瀛面容沉寂,一副宰辅的气度。只是不看钮祜禄氏,钮祜禄氏紧了紧袖子里的红木盒子,惨淡一笑,虽然害怕极了,但是还是用力地盯着肃顺,“肃顺,你难道想做逼宫夺玺的王莽吗?”

。。。。

恭亲王笑盈盈地亲手扶起正欲行礼的陈孚恩,“好了,大司马,向来多见,何须多礼,”看到陈孚恩眉毛颜色之间有着探求的意味,恭亲王心中一动,脸上却是毫不动色,伸手邀请着陈孚恩进了花厅,“前些日子得了王羲之的一副真迹,琢如提起鹤翁你是江西文坛翘楚,特意请您来一阅,瞧瞧这是不是真家伙。”

“微臣还要去圆明园巡视检阅关防,怕是不得空,还请王爷恕罪,等到微臣检阅回来,再来受教不迟。”陈孚恩推脱着不肯进花厅,这恭老六在搞什么,想着就这样拖延掩盖些什么?想得真美,老夫又不是三岁的娃娃!

“哈哈,鹤翁,”恭亲王丝毫不为陈孚恩的态度而焦躁,此时的他胜券在握,所以更是分外雍容,对着这些小毛病不放在心上,恭亲王拿着手指点点陈孚恩,“你还想着去园子里啊,我也告诉你一句,去园子里和我这里是一模一样的,你且瞧了我这个东西,你再去圆明园,我绝无二话,耽搁不了你几分钟!”恭亲王伸手做请状,陈孚恩无法,只好进花厅,心里还在恨恨想道,“想必你也不敢软禁我做叛乱之事,罢罢罢,进去不计看上几眼,再出门便是。”

陈孚恩进了花厅,花厅空无一人,恭亲王拿起桌案上的一个册子,递给陈孚恩,陈孚恩狐疑地结接过,打开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颤抖地翻着那个册子,一番惊呆至极的样子。朱学勤和曹毓瑛相视而笑。

两人都想起陈孚恩他当军机章京的时候,救穆彰阿的故事。这是二十年前的话,陕西蒲城的王鼎,与穆彰阿同为大学士直军机,痛恨穆彰阿妨贤误国,斥为秦桧、严嵩,宣宗是个庸主,最不善识人,王鼎苦谏不听,继以尸谏,一索子上吊死了,衣带里留下一道遗疏,痛劾穆彰阿而力荐林则徐。

王、穆不睦,是陈孚恩所一直在注意的,这一天王鼎未曾上朝,又无通知,心知必有蹊跷。开是匆匆赶去探望,一进门就听见王家上下哭成一片,陈孚恩问知其事,直入王鼎卧室,不由分说,叫王家的仆人把老相爷的遗体解下放平,一摸身上,找出那通遗疏,暗叫一声:“好险!”如果晚来一步,遗疏一上,穆彰阿要大倒其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