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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第1页)

江白圭见吴尧,心底的气蹭蹭的就往上涌,直涌上头顶,很想一拳打到吴尧脸上好出气,手握拳抬了抬,又放了下去,做官时日不长,“隐忍”二字他还是学到几分,晓得此时打了吴尧,闹起来,江雅声名必定受损。

他面上神色梔子看在眼中,见他终究将拳头松开,送松了一口气,冷眼瞧着吴尧。

吴尧笑着迎上去,拱手道:“表弟一向可好?”

江白圭冷声道:“本来很好,但见到你之后,就变的不好。”

如此态度,想来江雅还未说服江白圭,吴尧面色一僵,旋即又笑了起来:“表弟真会说笑。此处吵闹,不如你我寻一个安静之处说话。”

这吴尧的面皮倒真是与城墙有的一比,梔子这边琢磨,江白圭已经开口:“不知姨母晓得家中金银去处,会如何打算?是报官还是请吴氏族人一道,追来成都府讨要?“吴尧的脸顿时煞白,他自己改了名姓,行事极为谨慎,那些事怎么还会被江白圭知晓?他就不想想,他才来成都府一年,就有七八万的家资,这本来会引人怀疑。

梔子着他这样,似是头一次听说,猜想那日严管事回去并未与他提过她的威胁之语,就笑了笑,决定再给吴尧添一把火:“这话我那日就与严管事讲过,难不成他回去后未与你提过?”

这一句,更让吴尧不安,他拿不准梔子与严管事讲了多少!严管事过后会不会要挟他,但想到严管事还有卖身契握在他手中,若是不安分妄图要挟他,卖到盐井去就是,根本无需担心。心头去了不安,又生出恨意,他自认待严管事不薄,但严管事转身就不将他这个主人放在眼中!

江白圭将吴尧面上百变之色看在眼中,不屑的撇撇嘴,心中的气也去了大半,隔着人群,又听夏欢大声催促他们,想起还未更为重要的赚钱之计,便不理吴尧,拉上梔子就走。

待二人走的不见人影,吴尧才反应过来,他最该担心不是严管事,而是江白圭江通判!

忙活一日,卖出一百一十副春联,江白圭兴致勃勃的与梔子围坐在桌前数铜钱,数罢,江白圭笑道:“六文钱一副,这一日我也有六百六十文的进账,再卖五日,也能赚三两银子。”

梔子笑道:“六百六十文的确不少,不过却不能算赚钱,今日买纸就去了一百二十文,再刨开赵大元尹长福夏欢三个的工钱,按家中开的月钱算,一日差不多也要二百文。”

江白圭兴致顿时就减了一半,叹道:“从前买一方砚台,就要二十两银子,从未想到银钱难挣,几人辛苦一日,才得三百文钱,照此速度,要挣多久,才能买的上一方砚台?”

梔子将铜钱收入零钱匣子,回身道:“你能想到这个,这春联就卖的值。

顿了顿,又道,“你见过几个卖春联发财的?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咱们现在是不能做生意,要是能做生意,就是将米糕铺子搬来,也是现成的赚钱买卖。”

江白圭点头,转瞬,又觉梔子前一句话不对,好像是哄小孩子似的,就不依,拉过梔子上下其手。

二人在房中闹腾,就听见门上隐隐传来吵嚷声,梔子忙站起身,唤秋乐去看。

秋乐转来回话,道:“是车老板,非要见少爷,尹大叔拦着不让,哪知那个车老板竟扬声喊了起来。”

闻言,江白圭与梔子对视一眼,道:“要是我,定然是变卖产业,走的远远的,哪里还会上门来吵闹。”

梔子恨声吩咐秋乐:“让尹管事使大扫帚打出去,若是钟知府家有人问,就说这人上赶着送礼,这有让咱们赶出去的。”

秋乐就要去,江白圭忙唤住他,悄声与梔子道:“那日在茶楼,我与刑书史说吴尧是我家表亲,你这样讲,人家怎会信?”

梔子道:“难不成还让他赖上不成?”

江白圭一拍桌子,吩咐秋乐去将人领进来,又与梔子道:“我倒要听听他有什么话讲。”

吴尧回到家中,转卖了严管事,但越想越觉得江白圭才是他的祸患,江白圭是个官儿,又拿捏着他的短处,要想踩死他,夺了他名下的产业,简直是信手拈来之事。

变卖产业,远走他乡,他也想过,但除了钟青天治下的成都府,他一个外地人,要想立住脚,是何其难?与其跋山涉水,再花大把银子打点关系,还不如舍去一间铺子送与江白圭。

是以,他才一定要见到江白圭。

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吴尧从怀中掏出首饰铺子的地契,递到江白圭跟前,道:“还望表弟不计前嫌,留一条活路与我。”

江白圭望了一眼那张发黄的契纸,冷笑道:“你这是贿赂朝廷命官。”

吴尧笑道:“亲戚间的一点薄礼罢了。”说着,将契纸放在了江白圭手边的几上。

江白圭斥道:“拿回去!”

吴尧愣愣,见江白圭真是动怒,只得将契纸收了回去:“有这间铺子,表弟也无需卖春联……”

江白圭起身做了个送客的姿势:“我早说过,只要你不打姐姐的主意,我也不屑管吴家的那些腌臜事!若你再踏入我家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

吴尧将此话视为江白圭的承诺,活泛起来,一再保证见了江家人一定绕开走,才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