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药（第2页）

&esp;&esp;梁峥的脸上乌云密布。

&esp;&esp;因为他知道答案是可以。

&esp;&esp;他败德辱行的秘密。德是师德，为人师表，坚守高尚情操，知荣明耻，严于律己，以身作则。他做过最过分也只是自慰时点进含有“teacher”字样的a片，连筛选“大学”分类都不敢，因为可耻至极。道德和律己是捆住他的永恒的锁链。

&esp;&esp;或许我故意任由你照旧叫我老师，或许你说“老师好”的那一刻我最扭曲的幻想具象成了你。

&esp;&esp;但叫过他老师的人那么多。

&esp;&esp;不是谁都可以。

&esp;&esp;向遥跑到药店。店员问她要什么，她眼珠惊惶地转了好几圈，“请问有……避孕药吗？”

&esp;&esp;店员见她这样神色，一脸了然。”有，你需要短效还是长效的？”领她至货柜。

&esp;&esp;她胡乱扫一遍粉色紫色的纸盒，紧急、长效、短效，不敢也羞于细细挑选，指尖冰凉，胡乱每样抓一盒，努力不去看店员异样的眼神，“请、请问哪里结账……”

&esp;&esp;店员狐疑地顿了顿，“……这边来。”

&esp;&esp;她低头疾步，冷不丁转角撞上一个人，药盒洒了一地。

&esp;&esp;“抱歉！”她慌忙蹲下身去捡，却听见那人说：“向遥？”

&esp;&esp;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esp;&esp;梁峥看出她状况不对，加上这一地的避孕药，迅速升起诸多不好的预感。“……你怎么了？”

&esp;&esp;“没、没事……”她连药也不想要了，只想落荒而逃。

&esp;&esp;“向遥！”他愣了一秒，追出店门，情急下揪住她衣袖，“你——”

&esp;&esp;然后，他看见了。

&esp;&esp;他终于抓住了她的“证据”。

&esp;&esp;被扯至上滑的袖口下，露出青紫的一圈指痕。

&esp;&esp;他的大脑有一瞬卡壳，无法思考。随即是所有散落的拼图拼成的触目惊心——

&esp;&esp;她从不穿短袖。

&esp;&esp;她不快乐。

&esp;&esp;她被叫出“贺太太”时万念俱灰的神情。

&esp;&esp;她来买避孕药。

&esp;&esp;向遥剧烈地一抖，从他手中挣脱，急急理好衣袖。

&esp;&esp;“老师，抱歉……”

&esp;&esp;梁峥张了张嘴，话梗在喉头不上不下，手可笑地停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esp;&esp;“你……”他收回手，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如常一些。“没关系，是我不小心撞到你。你刚……刚才拿的东西掉了吧？”

&esp;&esp;向遥觉得他投在自己身上的眼光辣得灼痛，一只手紧紧捂住手腕，掩耳盗铃地想他或许没有看见。可是怎么可能没有看见呢？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esp;&esp;里面店员追出来在门口喊，“哎，小姐，你的东西还要不要了啊？”

&esp;&esp;向遥站在那儿，几乎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梁峥看她一眼，“你稍等一下，我帮你买吧。”说完面不改色地大步进了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