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公子最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2部分(第3页)

“被侍卫率先捅个马蜂窝。”他的报复来了,“不,剁成肉泥,御膳房就不愁当晚的饺子馅了。”

我涎脸道:“公子说话忒风趣,在下竟不知如何是好。”他悠悠笑,手刚要摸上我的头顶,我一闪,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小娘子倒是傲骨峥嵘。”

“承让。”

我是在次日才得知刘元天被杀的消息的。

天将黄昏,我的鸽子己数得炉火纯青,便闲下来种菜。几场雨下来,小苗儿长势喜人,这段日子过得又自在又松快,我伸了个舒服的懒腰,顺便挠了挠肩脚骨,它在生肉,痒得紧。

“有你在的地方,就没有荒原。”含着笑意掺着青草香的声音被清风送过来,我转过头,对上来人的笑眼。

我弯腰抚摸着青青的小菜苗,把他说的这句话理解成,你的世界我为你留住春天。你不是最爱春天的吗,欧阳公子。其实我也爱春天,因为我在春天遇见你。

他倚着我坐下来,左眼冲我眨了一眨,我顿感全身轻飘飘,欧阳公子,你是没阿白漂亮,但为什么却是你,深得我心?深吸一口气,一只鸽子,两只鸽子,三只鸽子……

欧阳公子,你比金子还可爱,我怎么办。

他郑重而深刻地看了我一眼,将我的两只手都扯过去,包在他掌中反复端详,看得我莫名其妙:“有问题吗?”

我的手很难看,有趼子有疤痕,跟越天蓝那类大家闺秀是比不得的,她们的手叫柔荑,我的手是笊篱。但我岂止是手不如她好看,债多不愁,我不想了。

“没,回天都后,给你弄些珍珠粉敷一敷,我看到她们都在用。”欧阳清了清嗓子,贴着我的耳朵说,“刘元天被莲花公子拿下了。”莲花公子不过是眼带桃花,这位欧阳小哥却是嗓子里含着桃花,半酥半懒,吐气吹动发丝扫着我的耳根颈窝,我身子一软,被他圈住,挣了两下,挣不脱,便算了。

话说接近刘元天并不易,他是朝廷命官,舒达却是江湖草莽,阿白的亲兵们只作安插用,不可暴露身份。先前他们商量的是让舒达扮成外来商贾,带了重礼到泽州总兵府拜访,但临到眼前才知这一招行不通,刘元天此人近来甚是谨慎,闭门谢客,拜贴送了三回都无功而返。

就算勉强进入总兵府,以刘元天的作风,舒达必得不到单独会面会。虽以他的武功,可一击而中

全身而退的把握,,但府邸守备森严,兵力齐整,若无全身而退的把握,阿白不愿舒达冒险。舒达自不介意涉险,但这无疑是下策,一干人潜伏于泽州,正苦思对策时,莲花公子不请自来。

刘元天好男风,对莲花公子生过觊觎凯叙之心,但当今圣上都放了他,他明里不敢妄动,私下倒邀过莲花公子几次。可莲花公子不赏脸,他的口头禅是,武夫什么的最讨厌了。这回他却主动攀了上去,只说途径泽州,想到在此地尚有一位故人,府邸中种了几株西府海棠,是极之难得既香且艳的品种,便自带了颜料登门拜访。

莲花公子的水墨画是一绝,画法也与寻常画师不同些,当年高中探花时,皇上留他在宫中小住赏梅,日日在冰天雪地里看他作画。阿白也见过一回,小雪初晴的午后,梅花深处,地上铺了一卷足有数丈宽的画布,那人披了红袍,袍角蘸了赭色颜料,信步在画布上走了一圈。

阿白定睛一看,梅树的藤错乱有序,只消添上几抹红,便成一幅梅花图。但见他在寒风中衣袂飞扬,施展精妙无双的轻功,手中的笔信手一甩,墨点却准确无误地落在藤蔓上,胭脂点点,时挥时洒,好一幅杂花生树的水墨图。只看得皇上眼睛发直,大叹莲花公子色艺双绝,风姿跃然。

砌下落梅如雪乱,那已是三年前的事了。梅花图一事朝野上下无人不晓,武将刘元天也是个附庸风雅的人,托人给莲花公子送去文房四宝等物事,都被他回绝了,但这一日,莲花公子却以赏海棠为名,主动造访,可把刘元天乐坏了。

莲花公子说自己作画时好静,不喜被叨扰,刘元天便屏退了下人,和他单独相对,享受了一把圣上尊享的待遇,是为“名花倾国两相欢,常使君王带笑看”。

三千海棠,花开似海。白袍公子在海棠中央迎风峭立,向武夫艳媚一笑。

云霞漫天,武夫且惊且喜,走向他——

刘府的亲兵围拢时,花树下落英缤纷,刘总兵和莲花美人双双倒在血泊中,

一探鼻息,莲花尚还有救,但刘总兵却……

后来所有人都晓得了,来历不明的世外高人在总兵府潜伏多日,银枪一亮,莲花便与他交上了手,但对方伸手甚了得,合总兵和莲花二人之力,竟也在五招内就败下阵来。

莲花天分奇高,是当世罕见的武学奇才,连他都对付不了的人,自是非同一般。这件事很快传回皇宫,皇帝坐立不安,第一时间给泽州派了新总兵,同时快马加鞭为莲花送来了大内良药,望眼欲穿地企盼他

能活下来。

莲花“昏迷”了三天,到得第四日,他演不下去了,虚弱地醒来,床前围了一圈少女,个个都扬言此生此世愿侍奉左右。他苦笑,挣扎起身,暗自从屋檐上唤下欧阳的雄鹰。

欧阳的密信就一句话:“为洗脱嫌疑,你对自己也下了手?”

花香四溢,莲花垂睫疾书:“特意穿了白,再借他的血一用,那效果甚逼真啊…… ”

我盘腿而坐,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