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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第1页)

手指在抖,紧绷的身体也在抖。因为捏的太紧,手指挤压卡片发出咯吱声。安涴连忙抹掉他的眼泪,然后双手捧住他的脸。“是误会,不是真的。”她抿紧唇瓣,眼睛也红了,“当时以为怀孕了,接过去医院检查没有。我只是把验孕棒拍下来留个纪念。”那时她刚离开,给他发的最后一条信息他也没回,她以为他们再也不可能。那个验孕棒上虚假失误的两条红线应该是她离曾经梦想最近的一次,所以即使是假的,她也忍不住骗自己拍下来留作纪念。她藏在钱包里最深的地方,没想到被他发现了。看他这样,怕是当真了。安涴跪直身体,抱住他毛茸茸的大脑袋,轻缓地拍他后背。此时话语清淡无力,安涴思想想后只能说,“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真的么?”他嗓音绷紧,颤着手抚上她平坦的小腹,轻轻盖住。他轻轻推开她,垂眸看着那。半晌,才抬起眼泪汪汪的双眼看向她,“对不起若若,都是我不好。”是他不好,之前一门心思想闯出成绩,误信他人,让她受委屈。是他不好,没控制住情绪,居然跟她吵架。还是他不好,重逢后故意说些不好听的话试探她。她当时肯定难过了。甚至他为了让她难过,故意不喊他们之间的爱称。他握住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看她眼眸也红了心口更痛,“你打我吧。”大掌托着她的手,歪头将自己脸贴的更紧,“对不起。”他小声道歉。安涴泪眼朦胧地摇头。梁束很惨淡地笑了一声,“我是不是像个不懂事的畜生?”安涴不爱听他这样说自己,蹙眉瞪他。“不要这样说自己。”当初她也有错。那时短暂的分离以他们当时的状态来说简直太正常不过了。或者说,他们本来无法在一起那么久,是他们两个咬牙坚持着。梁束又抱紧她,埋进她怀里小声地说对不起。明明知道她没怀孕,可他还是小心往后,不敢碰到她的肚子。喧嚣城市,小公寓的角落。两个风头无两的人就这样窝在这,粘在一起,像吵架又和好的普通小情侣一样。梁束将安涴抱回床上,又去卫生间洗把脸。刚刚旖旎暧昧的气氛烟消云散。他撑着水池边,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良久,他深吸一口气。他应该坦诚相待,他觉得。他不应该继续哄骗她,利用她心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刚刚那张验孕棒的照片冲击实在太大,大到冲破梁束心房,让他难得良心发现。抬手抹掉即将坠下的水珠,梁束转身回到卧室,缓步到床边。被窗口倾泻进来的明亮灯光晃得闭上眼,顿住,他绕到另一边将窗帘拉上。可是窗帘太薄,还是有光从缝隙露出来。梁束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又不傻,在看到验孕棒,看到她家窗口正对着自己巨大广告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可他又觉得自己傻。傻逼极了。梁束心里不是滋味,觉得没脸面对她。正上上下下又难受不已的时候,后腰被踹了一脚。梁束微滞,扭头看她。“踹我干嘛……”安涴示意他把床尾的薄被拿过来给她盖上。梁束回神,连忙照做,弯腰仔仔细细给她掖好被角。要直起身时被安涴拽住手腕,梁束眼神躲闪不敢看她。安涴叹气,“如果当初真的我怀孕,会回去找你的。”勾住他的手指,轻轻晃晃,“不会打掉,也不会瞒着你自己生下来。”安涴和梁束这方面观念都比较传统。

听到这句话,他心口的重石终于悬空一点,他刚刚被压的几乎无法呼吸。他坐在床边,弯腰捂住脸。“吓死我了。”声音从手掌里传出来,闷闷的。不管是打掉,还是她独自生下孩子。哪个可能他只是一想,就觉得灵魂出窍。抹把脸攥住她的手,揽住她的肩膀在她身边躺下。梁束亲了亲她头顶,又低头亲亲她耳朵。像小孩找回心爱的玩具,不知怎么爱惜好了。他一下一下捋过她的手指。突然说,“你觉不觉得你生日时我送你的钻戒有点奇怪。”安涴迟疑,然后点头。梁束没想到她真点头,幽怨地瞥她一眼,停顿片刻继续说。“那是我自己做的。”“四年前,你工作时,我偷偷跟人学着做的。本来想在你生日时给你,然后跟你求婚的。”结果在她过生日之前,他们就分手了。安涴猛地抬头看他,撞进他幽深漆黑的眼眸。他缓慢从裤兜里掏出钻戒,指腹不安地拂过冰冷的钻石。将指环推在她指尖没动,垂眸嗓音嘶哑着低声问道,“还要我吗?”作者有话说:恭喜戒指同学得到正名!!戒指大喊:是以求婚为目标出生的啊!下章预告:不行,今晚还是得办了他!本来因浓烈不安,梁束想着这次就算和好也要她开口才行。要她很想。只有她很想,以后才不会离开。可刚刚,他释然了。都不重要。在一起,她开心快乐才重要。于是他强势按捺住心底的不安,将戒圈绕着她指尖绕了两圈。安静等她答复。虽然拿着戒圈的手指有点颤抖,他嫌弃地瞥过去。转瞬屏气凝神。虽然好似已是水到渠成,但他还是怕。俊脸绷紧,紧咬下颚。感觉小时候跟她表白时都没有这样紧张过。那时候她多喜欢他,他又没犯浑。现在……她念旧,这段时间他挖坑埋土的,多少能感觉到她还喜欢他。但他不知道多少,倒是之前她之前受到的伤害,流过的眼泪都是真的。他正胡思乱想着,指间的戒圈轻轻动了动。梁束僵滞一瞬,连忙低头,看到她纤细的手指伸进戒圈里,最后因为他手指卡着,安涴左手拍他手臂一下。梁束才猛地回神,套住她。套住她手指那一刻,时间好像静止了。梁束怔忪着,然后俯身将她抱进怀中。“谢谢你。”他轻声说,“要不然我该无家可归了。”安涴闭上酸涩的双眼,轻柔拍拍他的后背。这一幕平淡甚至平常,不庄重,不热闹,没有仪式感。但安涴喜欢。他们依偎在床边,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好像从来没分开过一样。两个人都哭过一场,眼睛红红肿肿的。梁束没了平常矜贵自持的气质,安涴不再冷淡清雅,挤在一起反倒像两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情绪紧绷又倾泻,浑身又是汗。等梁束冷静下来后,安涴觉得难受,又想去洗个澡。被梁束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