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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第1页)

小把的把它们连成排。每编完几把,便向着坑那头推推。我在火边埋头干着,为了壮胆,我还哼着歌,想起什么调调就哼什么调调,我的坑并不大,居然,我完成了第一层,坑被盖住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地窝子,我的地窝子,我要有家了么?

我想往里钻,却发现自己忘了留门,粟子杆已经把坑盖的严严实实。我来了劲,把粟子杆拖开,移了火过来,辨出白天做的记号,拿了铁板便开始挖了起来。

胜利在望的时候,人们往往就有势如破竹的劲头,我现在深深理解了这是为什么。我手上的泡也不觉得疼了,胳膊也不觉得酸了,一阵狠刨,终于坑边让我刨开一个缺口,仅够我在里面转身。我扔了铁板,钻了进去。

里面很黑,粟子杆编的也很薄,透过它,我能看见上面升的火,可,这就是我的家呀,我的家呀,我自己的家呀。我又钻出来,小心的移了火进去。地窝子里亮了起来,我弄小了火,以防火太大烤着了粟子杆,我里里外外的拿了东西,又拿了稻草捆塞住坑口,蹬掉鞋子,爬上土床,心满意足的倒在上面,翻了个跟头。

这片地方,现在是我的了,我,有自己的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朋友们,同学们,对于这一章,大家不要太过惊奇。

地窝子不是我发明的,我军当年在入疆初期,为了解决住的问题,便自主发明了这个东西,我只是换了换料。我觉得,这东西虽小,却应载入军史,因为,它体现了人的一种克服困难、主动生存的精神。

竹筒做饭也是从书上牵来的,大家不要忘了,我给司杏的假定条件是:她前世是看军事小说和侦探小说长大的。这两个情节,其实都还是来源于军队生活。

拼死拼活,今天终于更了两章,眼睛都要瞎了,后背也咳嗽的疼。我这儿今天非常冷,下雨,大家都要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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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谋生

家到底是什么?好像是《说文解字》吧,许慎说,家是上面有屋顶,能够遮风挡雨,下面有一头猪,那是财产。上一世,我的家,或者说,我父母的家,差不多真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后来,这一世,原来我的家,或者说,我父母的家,是几间草房,能够让我经常爬上去看日出、看渔娘。现今,我也有自己的家了,我自己亲手建的家,无论我能在这里住多久,这儿,总是我的家。

自从打了君闻书,我就没睡一个安生觉。如今,我躺在我自己的家里,终于可以安心睡一觉了。虽然,那只是一个地窝子,极其简陋,在荒山里,以虫豕狼蛇为伴。但这里是我家,我建了自己的家,希望,以后,我也能建自己的生活。

我累坏了,呼呼大睡,以至于当我从地窝子里钻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往南边去了。我伸了个懒腰,把粟子杆拉开,让太阳晒晒地窝子里的潮气,又把稻草全部摊开,这才下去洗了脸,顺便打了水,煮了点东西吃。

我找树荫凉儿坐着继续编着粟子杆儿,编一阵儿,就去翻翻稻草,这几天先这么凑合着盖上,等完全晒干了再固定上,否则,地上的潮气往上返,上面的潮气又往下捂,地窝子就没法儿住了——其实,还是应该想个办法让地窝子能通风,通了风,里面的潮气,多少就能散点出来了。

天空有鸟儿打个呼哨的飞过,我抬头笑了,哥们儿,什么事那么高兴?来,给姑娘我唱个曲儿听听。想想又自嘲起来,上一辈子拼命想躲在无人认识的地方自己过,这一世,还真是心想事成了,老天待我不薄啊……。

天过午了,我把全部的粟子杆儿都编完了,如果全部盖在坑上,才三层半,先这样吧,把那半层加在床的上头,再把稻草扬上,也差不多了。我把我编好的粟子杆儿捡了阳光最好的地方晒上,便又下河洗了手,做了饭吃。

衣服太脏了,实在该洗了,可又没有换洗的,万一一天干不了,我可就要挨冻了。哪里有卖旧衣服的?对了,今天无论如何要去见萧靖江,告诉他我有住处了,也让他放心,顺便问问他,这湖州城里,有没有卖旧衣裳的……还有梳子,我这头发倒是偶尔洗洗,只是没有梳子,天天以指为梳,不像样子,要是能自己做就好了……是了,今天该去买点胰子,总不能用白水漂……。

于是,我便早早的进了城。在街上晃荡着买了一块胰子,又去看了看衣服,真的很贵,我买不起。梳子倒也买得起,不过我舍不得。我依旧去给自己买了点口粮,这次,我买了米,南方米便宜面贵,我能做了,为什么不买点米?

日头偏西了,我喜气洋洋的背着东西到了萧靖江家门口,脚不停步的喊“荸荠喽荸荠”,仍快步走了,到街尾等着他。等着的时候,我想,我们应该在一个靠近城门的地方见,我出城比较方便,这样子,一不小心,我就回不了家了。

萧靖江果然出来了,我露个头,往城外走,他也跟了上来。与以往不同,这次我选择人多的地方蹲了下来,回头看看,他竟然不走了,一脸的狐疑。来呀,我冲他又歪鼻子又努嘴的,他四处看看,才慢慢走过来,压着嗓子说:“你怎么在这儿住下了?”

“你不懂,这叫虚而实之,实而虚之。”我摇头晃脑的说,毕竟,老在僻静地方说话,容易引起注意,阳光是最好的警察,也是我最好的卫士。到他家门口时,我特地窝了头发,我的衣服本就没什么花饰,再加上脏,远看也不一定能辩出我是男女。

“可是我……”他往四处看,一脸的犹豫。

“怎么了?你不方便?”他今天好像胖了,身上鼓囊囊的。

他摇摇头,想了片刻,“算了,你等我一会儿。”往前面拐角走了。他去做什么?

一会儿,他手里拿了一球东西,东张西望的走过来塞给我。

“什么呀?”我要抖开看。

“你别动,这样拿着。其实也没什么,”他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就是……我的衣服,不过是旧的,是我以前的,现在也穿不上,我想着,天也凉了,你……,你别嫌弃,我的衣服都是我自己洗的,虽然旧点儿,破点儿,很干净。你若是嫌弃,那……也不用再给我了。”

我望着他,心里却想,这个丑荸荠,真是。今天找的真不是地方,早知,我怎么也不搞什么实虚理论。

“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我换了个话题。

“没事就回来了,衙门么,都那样,你那天见我,却恰好是有事。你怎么样?昨天没来找我?住哪儿了?”

我眉飞色舞的把地窝子的事告诉了,他听的目瞪口呆,后来便皱了眉毛说:“你这样不行司杏,里头会很潮,而且会漏雨的。”

“不怕漏雨,我上面要压上厚稻草和泥,这样,最多也就是最底一层的粟子杆被荫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