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我只想做个好人台词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86章(第1页)

戏精的惯性还有余劲,施慕程继续拿腔拿调地怪声说:“怎么还生气了呢,哥哥。”

晏遂安眯着眼上下打量他,眼神危险地警告人:“你今晚给我小心点。”

施慕程白天才不怕他这套,“少来,别给自己找借口。”

晏遂安:“”

第54章白药瓶

挪威阿尔塔每年十月到次年一月,都会迎来漫长的极夜,太阳永远在地平线以下,是看极光的最佳时机。第一张极光照片就出自这里,但却是个很小众冷清的极光观赏小镇。

经过8小时的飞行,飞机平稳降落阿尔塔机场,当地气温只有零下十来度,相比其他观赏城市却已算温暖。

在下飞机前,晏遂安在空姐持续一言难尽的眼神中,顺手给施慕程滑雪服外套拉链拉到最顶端。他带着一顶潮牌字母毛线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些,这下成了更名符其实的小弟弟。

等行李出来的时候,晏遂安身上不仅挂着随身休旅包,施慕程的双肩包,还挂着双肩包的主人。施慕程眼神茫然没聚焦般,有些怔楞的,活脱脱一个没睡醒的软骨头,懒没了边儿。

行程是根据晏遂安的要求私人定制的,有当地的地陪来接,已经等在接机口处,有些好笑得举着一块接机牌,写着晏遂安中文名的全拼字母,还用红笔画了一颗爱心。

出闸时,双肩包和休旅包一上一下挂在晏遂安的右肩,同时右手推握着两个旅行箱,空出的左手揽着他最最贵重的随身行李————看一秒就要一万欧的小画家。

地陪是个华裔留学生叫康奈尔,看起来比施慕程大不了几岁,趁着假期来兼职赚外快,一副笑咪咪的样子,看着就很老实好说话。但也不排除是晏遂安小费给的特别豪爽的原因。

晏遂安走到康奈尔跟前的时候,康奈尔差点都不敢认,兼职生涯接到的最豪横的一次定制单,他那非富即贵的客户竟还有如此任劳任怨的一面。

来接的车并不是什么夸张的休旅车,只是低调的丰田商务车。

一上车施慕程就旁若无人地靠在晏遂安肩上,司机在后视镜中和康奈尔对视一眼,继而眼神很有默契地转向另一边窗外。

“让你在飞机上睡一下不睡,快到了又开始犯困,惯的什么臭毛病。”晏遂安埋汰起人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跟饶痒痒似得。

施慕程眼睛闭着,声音也是懒懒的:“别吵,困。”

以前还好推脱,说是别人惯的,现在怎么说,再臭的毛病还不是自己惯出来的。还能怎么办,受着呗。

晏遂安拿他没办法,嘴上说出口的是批评,身体还是很诚实,揽过来,让人窝在自己怀里,睡得更舒服些。

车窗外是黑夜复黑夜,高大的云衫树影匆匆掠过,心里则是温暖柔软一片。安静一路,到达目的地。

索瑞斯尼瓦冰酒店,是一家由冰造成的酒店。每年入冬时就开始从冰封的阿尔塔峡湾凿取冰块,整个酒店从酒吧餐厅到30多间客房,都是由冰建成,直至来年春天冰雪消融。

康奈尔跑前跑后为他们归置行李,办入住手续,一口一个晏哥叫得亲切。

看着小地陪热情忙碌的背影,施慕程吹了声口哨,玩味道:“哪找的地陪,不错啊。”

“周正找的,他朋友的学弟,勤工俭学。”晏遂安言简意赅。

施慕程直言不讳,“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是听起来不怎么愉悦的少年音。

晏遂安曲起手指,在他戴着帽子的头上轻轻一弹,“你这脑袋瓜里到底装的什么,一天到晚胡说八道,能不能给我省点心。去,进房间看看。”

确实有点小心眼了,施慕程反思一秒,注意力很快转移到新奇的环境上。

睡了一路的他终于精神了,随着说话呵出茫茫雾气,“我还没住过冰酒店呢,以前去芬兰”像是又扯到什么旧伤口,尾音渐弱,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可听的人清楚弦外之音。

他抱着自己的背包进到房间,室内的家具桌椅,目之所及的一切皆为冰。

晏遂安跟着走进来,“图个新鲜,住一晚就好,太冷了。”

其实也还好,室内保持在零下4到8度之间,床上铺着很厚一层毛绒绒的鹿皮床垫,还有密不透风的保温睡袋,睡觉的时候是很暖和的。

施慕程迫不及待脱了外套,趴到大床上,很舒服地滚了两圈,然后指挥晏遂安把他的switch拿过来,下午在飞机上打到一半的游戏记录还没破。

背包放在晏遂安手边的冰桌上,拉链敞开着,晏遂安随手拎起背包,抛向床上。

白色药瓶应声而落,掉在房间的冰面地板上,滚了几圈滚远了,最后孤零零地停在墙角。

施慕程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坐起身,可是已经晚了。

晏遂安脸瞬间沉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捡起药瓶捏在手里看,是思诺思,一种安眠药。

施慕程心跳很快,像个做了天大的错事被家长当场抓获的坏小孩,模样十分慌乱:“我我”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晏遂安在脑中反复搜索着相处的几个月时间里,哪怕是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施慕程在看的医生一直有保持联系,医生说他情况很好,许久之前已经不需要去了,药也不需要再吃。

咖啡一天只被允许喝两杯,酒精更在严格的控制范围内,冰箱里是最健康的食物和各种带点甜味的气泡水。他的小朋友肉眼可见的每天都很开心,每晚也都睡得很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