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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第1页)

顾流惜心痛难忍,楼了唐沫:“嗯。”

“她要睡多久,这些日子她总是睡着,姐姐可以唤醒她么?她不理你,你总是很难受。”

顾流惜使劲憋着泪水,哑声道:“我不难过,她很累,吵醒她,她会很辛苦的。”顾流惜舍不得,每次闻墨弦醒来,都是强撑着不愿睡,就怕她难过,可是每次看她那般辛苦难受的模样,顾流惜纵使万般想她醒着,也再舍不得叫醒她。

唐沫看她如此痛苦的模样,心里也难过得不行,她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认真道:“姐姐,你别难过,等闻姐姐睡够了,她不累了,就会理你的。之前我偷偷来瞧她,她醒了一次。她说了,她睡得越久,就是为着养好精神,多陪你。”

“嗯,沫沫乖,该用午膳了,你去找玄临哥哥,让他陪你一起用吧。”玄临被她们带回来后,便跟着影渊,闻墨弦让苏望等人轮流教他,这几日都忙得紧。他却也是个好孩子,纵使眼睛看不见,却勤奋的很,总会抽空来看闻墨弦,对唐沫亦是关爱的紧。不过半个月,唐沫已然哥哥前,哥哥后叫了。

唐沫犹豫了半天,叮嘱了半天让顾流惜记得吃东西,才依依不舍离开了。

顾流惜擦了擦眼泪,低头看着闻墨弦:“你已经睡了三天了,很久啦……你……你什么时候醒来陪我?”最后一句哭腔已然压抑不住了。

看着安静的人,顾流惜咬了咬唇,有些忍受不住,转身出了房间。

许久后她端了药回来,脸色已然平静,处了微红的眼睛,再也看不出她差点崩溃。

将药放在桌上,转头恰好对上一双墨色的眸子,顾流惜身子一抖,差点没站稳,随即慌乱地撞翻了身边的凳子,急急跑到了床边。她嘴唇哆嗦着,半晌却没说出话。

看她这般,闻墨弦心口发酸,低低唤了声:“惜儿。”

顾流惜没应她,只是将她抱在怀里,紧紧抱着。

闻墨弦亦没开口,眼里一片苦涩无奈,这样的顾流惜,让她死都没法安心。虽是同生共死,可最折磨的还是她。

良久后顾流惜松开她,目光柔和道:“外面天气很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闻墨弦看着她,随即亦是笑了起来:“好,可我没气力,走不动,我要你抱我。”

顾流惜耳垂微红,却是点了点头,替她穿好外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闻墨弦软绵绵窝在她怀里,看起来乖的不行。

两人这般出去,阁内众人见了两人,俱都不言不语,颇为压抑地低下头。顾流惜却不在意,抱着闻墨弦纵身跃上了沉渊上的绝壁。这里视野开阔,几乎可以将翠玉峰的一切尽收眼底。

寻了一颗盘岩罗汉松,顾流惜坐在树下,让闻墨弦靠在她怀里。峰顶凉风阵阵,在这夏日里,颇为舒适,顾流惜抱着闻墨弦,看着仿佛近在眼前的云海,轻声道:“你看,这里是不是很漂亮?”

不过这么一会儿,闻墨弦便有些昏沉,她目光顺着顾流惜指的地方看去,一片碧绿蓝天,云朵飘忽,悠闲宁静:“嗯,很漂亮。不过,我更想看你。”

环住她的手臂微微用力,片刻后带着压抑的颤音传来:“我不好看。”

闻墨弦挣扎着转过身子,看着咬着嘴唇的人,她脸上倦意浓重,却是努力看着顾流惜:“哪有,任谁说,你都是个漂亮姑娘。”

顾流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死死看着她。闻墨弦叹了口气:“惜儿,我一辈子痛苦过,绝望过,却也真的很幸福。纵然爹娘早早离去,可我幼年时他们留给我的,当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了。十年间,我虽备受磨折,却也有宫伯伯,若君怜惜我,还有一群忠心护卫我的人。十年后,你来到我身边,我又得了一个待我如此好的媳妇,亦换的一年健康的身子。现在与我而言,除了……我大概没办法同你白头到老,我当真满足了。只是,怕是要害你陪我……”

顾流惜捂住她的嘴,摇了摇头,满是泪水的脸上亦是染上了笑意:“你如此,我亦是如此。你说是你害得我,如今,这却是我最宽慰的事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陪你,上一辈子是那般,这世亦是如此。这些日子,是老天赐予我的,我都可以接受,也该感激,只是……只是我舍不得你……”

闻墨弦眼里满是痛苦,她不怕死,可是怕顾流惜痛苦啊,亦怕苏若君回来后会崩溃。死对她而言,早就在十年前成为一种常态了,她一早便接受了它,可她却怕在意她的人因她难过。

眼前一阵阵发黑,任凭她努力,都挡不住自身体里涌起了疲累。舌尖被她咬破,浓重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借着疼痛带来的清醒,她低低道:“惜儿,既然你能重来一世,世间轮回便是有可能的,若有来世,你可愿许给我?”

顾流惜拼命点头:“愿意,这一世,来世,生生世世,只要有,我都愿,都愿。”

闻墨弦低低笑了起来:“傻姑娘,你可把你都卖给我了,日后即使我不好,你也反不得悔了。我好累……想睡一会儿……就一会……”她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然听不清说什么了。

顾流惜抱紧她:“嗯,我晓得你累,你睡吧。我一直在的,无论怎样,你都会看到我,我都会跟着你……”她紧紧抱着闻墨弦,随后闭上眼,仰身倒了下去……

一个月后,苏州

八月初时,苏州暑意早已褪去,之前的几番暴雨亦是停歇,街上水渍自青石板间渗入,城内已然如往常一般了,只是湿意褪去后,街上却是多了许多热闹之感。只因城内苏府大少爷,说是府内逢喜事,要一同庆贺,正值苏州几日暴雨,不少贫苦百姓逢难,苏府再次放粮,布施米粥馒头,可谓大手笔。却如雪中送炭,让苏州罹难百姓不至于饿死。

城内喜气洋洋,一片赞颂感激之声,而远在十里之外的灵岩山,却是另一番景象。

半山腰不知何时建了一间小屋,房子不大,格局模样却是精致,碧瓦飞甍隐在绰约树木中,别有一番韵味。

屋前是用方砖铺就的小院,雪白的院墙将其围住,开了一扇拱门。院外不远处则是一片水泽,生着其人高的芦苇,郁郁葱葱,秀美的很。

忽然一抹蓝影自芦苇中掠过,稳稳落在地上,身上穿着一袭蓝色衣衫,腰间挂着一片白色玉珏,随着她行走的动作晃荡着。一头乌黑长发用一根凤鸟卷云白玉束起,整个人显得清丽绝俗。只是她似乎有些急切,手里提了几个纸包,脚步有些快。

当她迈入小院,目光落在院中时,神色陡然轻缓起来,随即嘴角泛起一道宠溺的笑弧。

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石桌上,她悄悄靠近躺在躺椅上的人,她安静地闭着眼,一头柔顺的黑发铺陈开来,有几缕盘亘在她胸口。粉色的薄唇微微抿出一个弧度,眉眼精致清雅,静静睡在这,美得犹如一副画。

竟然就这么睡着了?顾流惜眼神柔和,伸手将搭在她腿上的薄毯拉到了她胸口,一举一动都仿若对待一个珍宝。

当日她真的以为她们只能等待最后的判决,可就在最紧急的时刻,宫铭带着 苏若君急急忙忙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