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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为君沉醉(第1页)

他不放心,是因为想起了那句话。他一时失口,说若是我将你逐出军营如何。那日,他去白苍狼帐内,问她为何不肯跟随杨庭离去,她闭上双眼,说道,主上明白。他自然明白。她虽然经历生死,性情大变,那份心却没有变。她不求他能爱上她,只求能够长伴左右。虽非情侣,却以部属的身份,不离不弃。她只求留在他身边,他怎可一时失言,说出那句话来。他怕,她万一赌气出离,便真的再也见不着了。何况她身上的伤又迸裂了。还好,她只是走走。

忽然间,临王发觉他,很怕,怕她真的走了。怕她满怀伤心一无所有地就此凄然离去。之前,她很强,是只善战的小狼。他只需吩咐下命令,她就定能办到。她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刀。所以除了下达命令,他对她从来不必多想任何事物。她自会料理妥当。可现在,她的脆弱很透明,又易碎,让他不得不小心轻放,意识到她是个任性而又倔强的女人。

白苍狼牵过了马童的手,放在自己的掌中,又抬手为他拭去了泪痕。她在深深地叹息。似乎自己的苦楚并无所谓,而带连别人替她伤心却是极大的过错。马童也察觉到了白苍狼在为了他而叹息,于是故作欢腾,却是十分僵硬。他拉起白苍狼的手,说道:“白将军,我带你去看你的坐骑。别人要骑,我从来不许的。”

马童说完,便拉着白苍狼向前走,却发觉怎么也拉不动。她的坐骑自是骏马。她既然不用,觊觎之人自然很多,而且都是位高权重之人,他小小一个马童……白苍狼数月来的压抑下的情绪顿时如山堆积,压得她无法动弹。

“军中之人都如何议论我?劳你实话相告。”白苍狼一字一句地问出,却是字字泣血。

马童几曾被人这么尊敬地称呼过,一时间,涨红了脸,半晌拉了拉白苍狼的手,说道:“白将军,你忘了殿下好不好。我听人说,说现在外面大户人家的护院薪金很高。”

白苍狼笑了一笑,说道:“好……”连马童这么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都让她忘了临王,可知军中都是如何传言那日之事的。马童说外面护院薪金很高,连他都看出,自己不宜再在军营中待下去,可知军中又是怎么传言她首战惨败之事的。白苍狼抖了一

抖身子,眼神就涣散了起来,身子还没停下了颤动,人已经是直直向后坠去。

临王飞身,堪堪接住,却看她,已经是昏迷了过去,嘴角处一丝猩红溢出。马童看清是他,急忙跪下。他却没有功夫理睬。抱着她,催动身形,直奔药房而去。军营里众人都只是觉着一阵风过,什么也未看见,临王已经身在药房。

“她若有事,数罪并罚。”临王留下了八个字和一个人,便挥袖而去。剩下的诸人,面面相觑,亦不敢多言,只能赶紧为白苍狼诊治。

临王裹挟着冷意,回到帐中。展开白纸,提起毛笔,就着白苍狼磨出的墨,一封书信片刻而成。他看着浓墨未干的书信,背起双手,闭上双眼,深深叹息。

白苍狼,你赢了。

无论你这么做的初衷是什么,我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既然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么,日后莫再怨我。

白苍狼的病并不要紧。那时,听了马童的话,急火攻心,血不归经。故而气血上涌,咳血的同时,晕厥了过去。背上的伤口也经过了包扎,按照章华给的方子,搜寻药物,重新配药。临王让人传命,命她好生休息,不许出帐。白苍狼听了,只是不言。她知道那晚是临王送她去就医,应该是巧合吧。毕竟他每晚都会亲自巡营一次,马厩也是必经之处。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新帝端坐皇位之上,手持王兄的书信,脸色由晴而阴,由阴而晴,数次变换。终是拿定主意,沉下气息。当然这封信并不是临王写给他的。新帝心里暗暗发恨,这个哥哥就是那么肯定,自己在看过此信后,定会让这封信送到他母后手中。所以连宫中的密探都懒得动用,干脆走官家渠道,根本不怕他会截到书信。他最厌恶的就是他这个哥哥的笃定,从小如此。现在,依然如此。可是,他没有办法。

“将这封书信送到璃太妃宫中,定要亲手交至。”新帝将书信掷下,转身离去。

昭秀宫内,宛如默然静立,看向庭中将谢的寒梅。一袭雪白的裘衣越发衬得她如同冰玉一般,连这雪这梅这白裘,与她一比,都俗了。新帝捉住她冰凉的双手,放在怀中,替她取暖。她并未抗拒,周身的冷漠却让新帝心里冰凉。他犹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了不说。那人已与她无干,

他的事情她不必知道。有自己护着她就够了,那人本就多余。

“饶了她们吧。”宛如淡然开口,眉目轻动便是风华绝代。

“谁?”新帝语声温柔,心里却是一紧。

“那些为你怀嗣的女人们。宛如不需要。”宛如抽出双手,轻挥衣袖,莲步慢移,一步步拉长了她与新帝间的距离。直到宛如消失在他眼前,他才嘿然失笑。

原来她一直知道。她说她不需要。因为不爱,所以不在乎。因为不在乎,所以不需要。成婚数月,他顾念她,怜惜她,故而从未相迫。可她自成婚后,却如同变了一个人,言笑晏晏的少女成了远山长芳草远的清淡美人。她于他,就像是一副精美绝伦的画,再近,也闻不到她的气息,感受不到她的心跳。

而怡寿宫里,璃太妃由宫女扶着,在主位上端端坐定,看向来人。从她的衣着服饰来看,她在皇宫内,过得一如往常,新帝并未轻慢于她。也许因为她生性纯厚,宫中几十年,少与他人交恶。也许因为芸芸众口,她毕竟是长辈,新帝不敢对她施以毒手。又或者,她一直可以安然度日,只因她是最后一项可与临王谈判的条件。

来人呈上书信之时,也偷抬眼去看璃太妃。她应是四十过半的年纪,未施脂粉,难免显出老态。脸色的表情却是一派祥和。直到看完整封书信,依然是面带微笑,抬手示意。于是,便有宫人捧出一盒礼物作赏。

来人行礼谢过赏赐。她才问道:“敢问侍卫大人,我儿是否安康?”

“临王既然写信而来,必然无恙。其余,小人不敢多言。”璃太妃看向来人,他跪在地上,却如修竹一般挺拔,虽着侍卫黑衣,也无法掩其华彩。这人该是新帝的心腹吧。

“请稍候。待老身写信回复。”说完,便起身转入内间。

不多时,璃太妃便持回信而出。来人掐指而算,她几乎并无犹疑,就已然提笔作答,可见璃太妃并非是个拖泥带水的女子。虽然说起,不过是临王想立侧妃,写信来求婚书,并非大事。但多年未见,宫中诸事她岂可不论及一二,难得她这么快便写完。

书信再至新帝手中。他展信而读,眉头越往下看越是紧皱,直到最后,展颜而笑。

“看来朕一直都小觑了璃太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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